第七十六章 你來我往(第2/3 頁)
,當然要藉此機會置辦席面,好好揚眉吐氣,便將京畿上上下下尚有頭臉的高門都請了過來。
沈南寶不愛湊這樣的熱鬧,卻不得不露臉子,畢竟她門清殷老太太默允這次家宴,一是為著敲鑼打鼓宣告眾人沈府的榮光,二是順水推舟吞了官家與她的那些賞賚。
風月曉得其中緣情後,直顧在東牆一面拌蒜兒吃心,“是小的錯處了,是小的眼瘸了,這哪是大娘子大姑娘吃相難看,明明是闔府的主子都吃相難看!姐兒嘔心瀝血這麼久,連累如今腰痠背痛,眼睛也迷瞪了,他們倒好,翻幾下嘴皮子,做做場面的功夫,便蒙了姐兒的苦勞,他們就不怕醃盆兒,不怕天打雷劈麼?”
沈南寶早料到會吃這個啞巴虧,坐在妝奩前,輕淡如風地扒拉著眼瞼,細覽眶裡的血絲,“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他們愛拿便拿。”
時日的經養,眼底的血絲去了大半,只剩下寥寥的幾縷,不算醒目,也終是無傷大雅了。
沈南寶因而舒了心,雖說她不似沈南伊那等,好專營美貌,但臉面對於女子來說不啻門庭,要是有損少不得多嗟嘆幾番。
風月還是怨惱,“姐兒說得輕巧,這不是平白給人做嫁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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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想呢?這事又不是我不想就能阻攔的,既不能阻攔,想那麼多還不是叫自個兒吃心,平白害了自個兒的身子。”
沈南寶乜她一眼,轉手開啟鏤雕拍子,抻出黑漆描金嵌梅的抽屜,從裡面翻出幾類抄引給了方官,“我如今尚未出閣,行事多有掣肘,只能仰賴‘玉瑞’替我拋售,折變的現銀便找牙郎換成鹽引及空名度牒。”
其實若不是陳方彥從中攪渾,她或許會忖度批次購買硝石及通天犀,以備旱魃之後的疫病。
不過這樣也好,陳方彥早先預告,便能避免日後的生靈塗炭。
方官接過來,聽著她口中的‘玉瑞’,眉眼忍不住打起了官司,卻沒說什麼話,只將抄引納進懷中應是。
沈南寶這時才讓風月伺候著換了件素色長裙,罩了件淺粉色的短襦,便清清爽爽去了西廳。
漸漸入夏的京畿,日頭越發的毒辣,延捱到了晚上,太陽一沉,微風拂來,便以為會得個爽瀨,不想依然熱得厲害,闔府命人掛上的燈籠,烘得一半邊天恍若白晝,又像是巨大的蒸籠罩子把沈府蓋住,將人悶住。
所以各個賓客兜頭徹臉的紅光,就是將冰鑑放在一旁也止不住地擎帕拭汗。
沈南寶尤其怕熱,只想今個兒躲在一旁偷涼,不想淑妃翬翟一事讓她一舉成名,但凡有個嘴臉的,都往她跟前湊,拋幾句恭維的話。
從前讓人忌諱身份的沈南寶,而今成了香餑餑,誰見了都要上去嗅一口,看得沈南伊使勁搖起木蘭團扇,“小人一時得志罷了。”
悄摸的一句話,沈南宛卻聽了個真切,當即拈著錦帕掖嘴笑,“大姐姐,到底是我們的五妹妹,她得意亦是我們得意,您細瞅瞅爹爹、祖母,他們今個兒笑得多開心吶。”
沈南伊捏緊了扇柄,到底忍性沒將扇扣在桌上,但面色已不大好看相了,耳朵稍微好使的都能聽到她那牙花子磋磨的聲響。
“二妹妹還是好好吃你的玉竹葛根罷,要是嫌塞不住你的嘴,我叫明箏伺候你來一碗東坡肘子!”
沈南宛如今大定,哪裡還會像從前那樣鏘鏘翼翼,早先淵渟、定禮的事又叫她憋了一肚子醃眂昏悶之氣,正愁沒地兒發,而今逢上這樣的好時機,自然要儘心鑽刺,遂一笑,道:“大姐姐當真是可心人兒,早先梁公子還咂摸我沒甚肉,叫我好好吃,最好是東坡肘子。”
沈南伊氣紅了臉,扇在手上急促翻飛,頭上的蝴蝶簪也簌簌作響得厲害。
彭氏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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