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劍靈白蒼(二)(第1/2 頁)
白蒼知曉自己會對誰桑有危險的那日,正是蒼山上來了位紅衣人那日。
那日山主很反常,頭一回阻了訴桑的外出,訴桑也不問原因,總歸老頭不會害她。
她坐在竹林的亭中,趁著欲止不在,偷偷指使白蒼去偷他的酒。
——整個蒼山上,也就他最愛藏酒了,偏生他知曉訴桑會偷,卻仍舊是隻藏那幾個地方。
回來時白蒼恰巧遇見了那紅衣人,對方戴著面具看不清臉,身上的詭氣連鳥與蟲蟬都退避三舍。
死氣真重。
白蒼抱著酒便往竹林裡頭走,欲止已經在那兒同訴桑算賬了。
“——你又指使你的劍靈去偷我酒!”
白蒼往前走,卻聽見訴桑說:“你不該來這裡。”
白蒼的腳步一停,隱隱約約感覺到身後有什麼。
欲止還沒反應過來,仍在不解:“你都偷我酒了,還不許我過來?”
訴桑卻接著往下說:“我說……”
“你不該到這裡來。”
一道青芒無聲自袖間飛出,越過白蒼的身側向後飛去,白蒼愣了愣回頭往後看,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走過竹林,看見亭中那兩人又在對弈,他走過去,欲止便先替他問了:“方才那是什麼?也沒人來啊。”
白蒼也看白訴桑。
訴桑手中落下一子,只是輕笑:“一隻通了靈性的荷包罷了,不礙事。”
雖然她話是那樣說, 但她那日下棋每一局都輸給欲止,欲止看她片刻後將棋子放下了,拍拍她的肩讓她下山走走。
訴桑便帶著白蒼下山了。
那時東萊島被一紅衣人所搗毀沉落於無盡海面,四方動盪,地下鬼蜮的傢伙們也蠢蠢欲動,屢次三番地越界殘殺百姓。
訴桑牽著白蒼的手,在那鬧市中漫無目的地逛了許久。
直到白蒼不耐煩了停了下來,拽住她。
“你認識他嗎?”白蒼問她。
“嗯?”訴桑疑惑,“誰?”
“哪個穿紅衣服的。”白蒼說。
那紅衣人訴桑從未見過,她細細地想了想,卻也能夠猜得個大概。
她輕笑著說:“訴桑不認識。”
白蒼皺眉:“我不愛聽你話裡有話。”
訴桑便輕嘆:“老頭說,我是他於那塵事盡了後救回的義女。既是前塵往事,那便該歸於前塵之身,此刻我是訴桑,便只是訴桑,前塵往事同我何干?不應當叫我為其神傷。”
白蒼把臉埋進衣領裡,悶聲說:你們人族真麻煩。”
訴桑:“乖。”
原是想下山散散心便回去,但那些猖狂的惡鬼,不偏不倚地撞到他們面前來了。
白蒼不應當在那時失控的。
只是恰巧那時訴桑的心境之中有些許變化,他原身的陰陽煞石與鬼氣又有所聯絡,加之劍靈心智未成熱,多重因素的誘導下,一直壓制著的惡相便控制不住地出現。待他回過神來,神智清醒時,他已經被訴桑攬懷中抱著。
血順著他的手往下滑落——那是訴桑的血。
失控時的記憶驟然湧上心頭,他手中的惡相之劍欲斬無辜百姓,最後卻是落在了來攔他的訴桑身上。
他傷了他的劍主。
他傷了他唯一的劍主。
他傷了——
情緒瀕臨崩潰邊緣,卻有人很輕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輕聲他:“沒事的,蒼蒼。別怕,小傷而已。”
沒事的。
別怕。
她說她傷得不重,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哄,待他情緒穩定後,她才帶他回蒼山。
但那也僅僅是她口頭上說的傷得不重,回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