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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神醫凌子游讓人稱道的除了他的醫術,還有他的好神情。他問診準且快,不論診出什麼症狀都會笑著耐心解釋,不會讓患者平添慌亂。
「不對,這不對勁……」凌子游猛然站起,在石洞裡焦躁地踱步,「你活著……有些小毛病但看上去還不錯,這不應該,不對勁。」
凌子游吸氣換氣的聲音更快了,頓住腳步,迷茫地看著謝懷安:「就在半個月內你喝過鬼穴酒。這是我師父釀出的毒酒,殘留的症候我太熟悉了不可能認錯。以你的體質應該不到三分之一炷香就會斷氣。」
「你死過一次,頂多變成活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活著。」
謝懷安聞言一驚,還沒想好怎麼答話,就聽凌子游繼續說道:「你在哪裡喝的酒,師父她老人家失蹤之後這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上一次還是一個巨貪死的時候吧,當時正好我還在昭歌……」
「神醫看病都這麼碎嘴的嗎?」
鴻曜涼涼地打斷,為謝懷安解去手腕的金線,順帶按揉了發僵的手。
「但是,但是……」凌子游抓亂頭髮,蹲在地上。
謝懷安過了緊張的勁,有點想笑。
鴻曜解線的速度很慢,指尖再一次滑過謝懷安的掌心,麻癢,讓人放鬆。
這是提醒他該「見機行事」了嗎?
謝懷安忽然起了壞心,裝作不明白鴻曜的意思,勾起小指挑了一下那隻戴手套的手,又撓了撓。
在鴻曜有反應前,謝懷安蜷起指頭收了手。
謝懷安用一種演練過的、飄飄忽忽高深莫測的口吻,給自我懷疑的年輕人一個暗示:「為何不應該活著……別人能活,我不能嗎?」
這句話的意思可太多了。
凌子游很快理解到了最不可思議的那一層,張大嘴巴,下巴嘎吱一聲。
噪音源消音了,石洞內只聽得醫師和二當家逐漸粗重的呼吸聲。
二當家打破沉默:「這天下只有一個人……能真正的復生。」
天師死而復生且能使白骨復甦。有人試圖終結天師的統治,有人接納並崇拜於此,奉天師為行走在世間的神。
在大景,死而復生便是神跡。
「現在有第二個人了。」謝懷安順勢接話道。
二當家無意識地搖頭,膝蓋一軟,緩緩跪在地上。
他做了多年生意,早過了輕信的歲數,但鴻曜的預設為謝懷安的話做了最好的佐證。
謝懷安坦然接受了這一跪。
他怕露餡,嚴實地閉著眼睛什麼也沒看到。
這是場超出常理的診治。凌子游也沒想過自己診出了這麼個結果,連連後退,難以置信地搓著手裡的金線。
凌子游不說話山洞就冷清得可怕。謝懷安裝高人,二當家跪著,三個人悶在一起讓氣氛愈發詭異,終於鴻曜開了金口。
「如何?裴文正。我尋到一位死而復生的真仙,又有神醫作證,你的兄長我是見得還是見不得?」
二當家回過神,苦笑道:「翟爺又在作弄小的了。早知有這一層,別說玄機閣總壇,爺要什麼我們都會照辦。」
說完他爬起來,深施一禮,低聲道:「玄機閣得翟爺與仙師的青眼,先人的舊願便有了希望,敢問仙師可有名號?」
不等謝懷安發愁怎麼編,鴻曜直接代答道:「玉蓮君……」
這是謝侍君的封號。
二當家和凌子游同時厭惡地皺了一下眉。
「好好的仙師,怎麼和狐媚子一個名號。」凌子游大著膽子笑道。
三年前皇帝選妃之事鬧得很大,只說要找夢中冰肌玉骨的謝姓美人,不論出身與祖籍。
傳聞中那位謝侍君生得極美但驕奢侈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