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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不禁莞爾,垂下眼瞼不再去看。
吃過早餐,白薇準備出門,卻被車伕扯住了袖子。他從身上掏出一個小袋子,不由分說塞進了白薇手中。
白薇狐疑地開啟袋子的束口帶,發現裡頭是一堆金幣和銀元。她驚訝地看了車伕一眼,正對上車伕笑眯眯的眸子。
車伕衝她擺了擺手,好似在說:玩得開心啊。
“謝謝。”白薇笑彎了眉眼。
白薇出了門,一路走到了鳥居盡頭。再邁一步就要抵達多倫城的坎頓街了,她忽然回頭,見車伕還站在院子裡。他正目送著她,眼神歡欣又落寞。似乎沒想到她會回頭,他小小吃了一驚,整個臉頰都紅了。
真是一個害羞的小紙人啊。
白薇抿嘴笑,衝他揮了揮手,這才邁過了鳥居與坎頓街的交界。熱鬧的喧囂之聲瞬間撲面而來,昭示著白薇從蜃的幻境走入了現實。
過去的十八年人生裡,她從未獨自出門,更遑論單獨走在多倫的大街小巷,如今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新奇。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才真切地感受到,那個被鎖在高牆裡的瓦多佛小姐徹底死去了。
白薇漫步在街頭,卻也沒忘掉正事。她的口袋裡躺著一張便籤紙,上頭寫著一個人名和地址。那是蓮夫人在漢文手札裡給她留下的訊息。
“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面對生死與變故,請找到這個人。他曾是桑託群島的人,與你的父親是舊識。”
父親。這真是個陌生的詞。
蓮夫人並沒有在手札中對白薇的父親過多著墨,只說他來自琴島桑託,甚至連他的名字也未曾留下。白薇想,大概父親在她的人生裡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角色吧。
縱然這樣想,白薇還是偷偷找來了桑託群島的地圖。她慢慢地有了概念:在距離多倫城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片廣闊的海洋,大洋中心有七座小島,組合起來看就像一把豎琴,而她的父親大約就在其中的一根琴絃上。
白薇按著便籤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一片老舊的街區。道路兩邊皆是上個世紀的老房子,好幾面牆上滿是色彩濃麗的塗鴉。
她提起裙襬,數著門牌往裡走,最終停在了查令街58號門前。
那是一幢大理石房子。房子看上去很氣派,有三進門,五層樓,頂上豎著歪歪扭扭的煙囪,只是大門落滿了灰,窗臺上的花草皆枯敗了。
“您好,請問您知道這裡的住戶去哪裡了嗎?”白薇攔住一個居民,指著大門問。
被攔下的是一位老先生。他推了推眼鏡,往大理石房子看了一眼,慢悠悠地說:“啊,他們離開有兩三年了。”
白薇心裡一涼。
“不過我估算著,他們今年該回來了。”老先生又說。
“具體什麼時候呢?”白薇問。
老先生笑了笑:“快了。當你看到彩花鋪地,鼓樂齊鳴的時候,就說明萊昂帶著他的馬戲團回來了。”
白薇跑了一趟沒有找到人,不免有些失落。她正往回走,忽見一個年輕人往牆上塗鴉。那年輕人坐在簡易的腳手架上,雙腿夾著一桶顏料,手裡的刷子蘸著五顏六色的顏料,就這麼往牆上刷去。
白薇停下腳步,仰頭看他作畫。他畫的是一個男人,大腹便便,小眼睛塌鼻樑,一臉惡相。她正看得認真,未料那年輕人轉頭對她笑:“你看我畫得像不像?”
白薇一愣。這個年輕人臉上畫著厚厚的彩妝,鼻頭上頂著一個大紅球,正是小丑的裝扮。
只是這位小丑有些特別,他的左臉頰刻著一個圖騰,似乎是一塊時鐘。
“你畫的是誰?”白薇問。她不知他畫的是誰,怎知像不像?
小丑笑了笑,揮動刷子在男人頭頂上寫了一個詞:開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