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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的火氣噌噌往上躥，聲音突然就抬高了：&ot;裝什麼蒜！雪娥懷孕了你知道吧？&ot;鐵鎖說：&ot;不知道。&ot;慶書一下跳了起來：&ot;不知道？你敢說你不知道？&ot;鐵鎖說：&ot;我也是從你那裡知道的嘛。&ot;繁花說：&ot;你自己幹的好事，跟慶書有什麼關係？&ot;鐵鎖說：&ot;反正是他告訴我的。反正我不知道。&ot;繁花說：&ot;照你這麼說，難道是別人替你下的種？雪娥要是知道你這麼亂咬，非把你的嘴撕爛不可。你讓人家雪娥以後怎麼有臉見人？&ot;鐵鎖急了，先是雙手亂抖，隨後竟然扇起臉來：&ot;我，我，我也沒說什麼呀！&ot;繁花給慶書使了個眼色，讓他準備記錄。慶書沒有翻本子，而是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撲克牌大小的錄音機。繁花對鐵鎖說：&ot;那你現在可以說了。&ot;鐵鎖說：&ot;讓我說什麼呀？&ot;繁花說：&ot;雪娥是怎麼懷孕的你就不用說了。不說我們也知道。怎麼逃避了體檢的，你也不用說了，我們查得出來的。你只要說出雪娥藏在哪裡就行了。只要你說出來，我親自去接她。&ot;鐵鎖說：&ot;我要是知道還能不告訴你？我是真不知道呀。&ot;

看來這人是吃了秤砣了，鐵了心了。繁花想，只可惜我是女的，還是名幹部，好歹也是個人民公僕，不然我真敢扇他。繁花坐到了辦公桌上，這樣一來她就比鐵鎖還高了，說起話來好像就平添了一份威力。繁花正要訓他，突然想起雪娥說的出門見到和尚的事。繁花就問：&ot;鐵鎖，前段時間你家門口是不是來了一個和尚？&ot;鐵鎖說：&ot;和尚？什麼和尚？你總不會說雪娥跟和尚有一腿吧？&ot;繁花說：&ot;我要是雪娥，非把你的嘴撕爛不可。我是問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和尚？&ot;鐵鎖這才說遇到過。繁花一拍大腿，順風扯旗來了一段：&ot;你完了。你徹底完了。和尚是什麼人？和尚能傳宗接代嗎？唉，你出門就遇到了和尚，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ot;鐵鎖嘻嘻一笑，說：&ot;你說不是好兆頭就不是好兆頭了？那我的電視機是怎麼摸來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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