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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棠笙坐下來將頭靠在謝行儉肩膀上,謝行儉只覺肩上有了重量,忍不住挪出一隻胳膊攬住羅棠笙。
謝行儉宛如一顆大樹,左手抱著兒子,右手護著妻子,在謝遇年懵懂無知的注視下,兩個大人沒羞沒躁的訴說起少年時的青澀感情。
在羅棠笙甜言蜜意的糖衣炮彈中,謝行儉險些喪失了理智,想到女兒小身子骨在北疆戰火中穿梭,謝行儉心口就隱隱作痛,打斷道:「雖說有岳父和羅家將護著懷知,可我心裡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不這樣吧,先讓懷知回來,等她大一點了,再去北疆也不遲。」
女兒喜歡舞刀弄槍是事實,他當然不會剝奪懷知的愛好,但現在懷知太小了,北疆又那麼亂……
「翰林院的謝大人喜歡出爾反爾麼?」羅棠笙嘴角翹起。
「什麼出爾反爾?」謝行儉覺得莫名其妙。
羅棠笙從謝行儉懷裡直起身,眼睛心虛的亂瞟:「我是用夫君的口吻給我爹回的信,在我爹看來,是夫君同意讓懷知去北疆。」
「什麼?!」謝行儉霍然大叫。
謝遇年的小眉毛輕輕皺起,自覺地從親爹身上爬下來,背過身捂著耳朵不搭理兩個大人了。
「你就不怕懷知在北疆有三長兩短?」
謝行儉也是氣暈了頭,第一次沖羅棠笙吼,「這事你做的有些魯莽了,我原打算寫信給岳父,讓他留懷知住兩天就送回來,現在經你一說,我這信壓根就沒了寄的必要。」
羅棠笙自知理虧,悶悶道:「你以為我舍的將懷知送出去?這不是因為懷知想去嗎?我當孃的攔著不讓,她就哭,我見不得她哭。」
謝行儉蹙起的眉頭緩緩平下來,好半晌才咬牙道:「三年,三年後懷知必須回京城!」
這個朝代對女子的束縛太多,女將軍或是女官的職位幾乎沒有,他可不希望他的女兒在戰場拼搏小半輩子什麼榮耀都沒有,最後拖著一身的傷下嫁給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
羅棠笙當然不知道謝行儉心中所想,直到多年後謝懷知出嫁的時候,羅棠笙知曉謝行儉為了女兒在軍中的前程做下的那些爭取和努力,頓時感動的難以言語。
……
回到京城後,謝行儉褪下閒散立馬投身於政事中,因新的一批翰林官才進翰林院沒多久,除了訓導這些年輕的翰林官,謝行儉還要往返在御書房和皇家書院。
去年太上皇在睡夢中駕崩,太皇貴妃緊跟著殉情,一夜之間,敬元帝兩鬢白了不少,容顏也蒼老了些。
下葬太上皇兩人後,敬元帝秘召了幾位大臣進宮,其中就包括謝行儉。
「朕欲在太子及冠後禪位給太子。」
此話一出,謝行儉既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這些年他跟太子相處的越發融洽,從太子的口中得知,敬元帝和皇后娘娘之間漸漸起了情愛之色,敬元帝顯然繼承了太上皇重愛情的一面,才四十來歲就想著退位安享晚年愛情了。
幾個大臣俱是驚疑,不過很快恢復平靜,敬元帝定定的看著底下幾人,隨後讓鍾大監取出聖旨,秘宣徐堯律、木莊並御林軍首領曹弼三人日後教導太子朝政相關事宜,比如君臣之道,俗稱東宮太子太傅,而謝行儉則單獨拎了出來,專門負責教導太子修身、文理,以及規勸太子過失等,俗稱太子少傅。
這些是秘宣的旨意,並不被外人所知,太傅少傅的稱謂也要等太子正式登基後才能被授予。
謝行儉三十二那年,二十歲的太子正式登基稱帝,始稱熙寧帝,年號天福。
天福元年,熙寧帝冊封了謝行儉等人的太傅少傅等稱號,除此之外,熙寧帝破天荒的提拔了翰林院掌院學士的位份,也就是說,謝行儉所上任的掌院學士一職從『從三品』的狀態,破格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