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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挺直身子,直視伯弈道:“憂兒遵師尊之命相助師父,若半途而歸,才真的是不從師命?”
伯弈冷眼俯看著她,鳳目半眯,深不見底。無憂仰頭回視著他,杏眼圓瞪,清澈明亮。
如此對視了一陣,無憂未見一點的退縮之色,一張秀美的臉上滿是決然與執拗。
伯弈冷冷開口:“好,那今日為師只問你一事,是去是留就全看你如何回答。”
無憂立即接道:“好。”伯弈微吟,半晌方道:“你為何如此執意跟著為師?”
無憂未加思索,流利對答:“無憂千年前便一直跟著師父在山中修行,得師父疼愛教導,心中難免對師父敬愛有加。無憂心無旁念,只想一生從師、敬師,如此而已。”
伯弈鋒銳的眸子緊望著她,似要看穿她的心一般。
無憂手心中裡滿是熱汗,強撐鎮定地繼續道:“憂兒跟著師父雖學了些本事,但卻從未下過山門,對人世之事更是知之甚少,心中不免好奇,又想著自個兒過不到幾個甲子少不得也要下山歷劫,如今跟著師父尚可磨練一番,或者能助得術法精進,早日修得仙身。”
伯弈原本也不過試探,他如今閉了天眼只能以形容、說辭、神態來斷人心,如今見無憂答話行若流水、滴水不漏,不禁讓他釋懷。
無憂見伯弈不答,又接著說道:“若徒兒回山,包子也須得跟我前去。如此一來,師父身邊便無人可用。我二人雖無大用,到底多兩雙眼目、手腳。”
提到包子,伯弈心下一沉,真使他徹底轉了意。入葵城地道,包子被俘收為無憂靈獸,這一路倒也真心實意跟著二人。
但其後幾事,卻讓伯弈漸生了懷疑:一來,包子若為無憂靈獸,二人為何在妄夢中、犼獸處卻毫無感應。
二來,按包子所說他本為妖王所派跟著伯弈伺機奪寶,但在冰湖上當妖王出現時,妖王對包子卻全無熟悉之感。若包子並非妖王派來,那他曾經的主人又是誰呢,包子為何要撒謊隱瞞主人的身份?
若包子真有異心,以無憂的心機恐怕難以應付,留在自己身邊說不定還能作為一條線索。
思前想後,伯弈定下心來:“好,今日憫你一番尊師敬師之心,望你謹記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恩同父母;為徒者便當飲水思源、敬老尊賢。”
伯弈淡淡說來,心裡卻不知為何有一絲莫名的失落,難道,動心的並非無憂一人嗎?
無憂伏拜地上,鄭重答道:“徒兒謹記。”直到瞟見伯弈的白色袍擺掠過自己,無憂才緩緩抬頭,麻木地站了起來,回到一眾人中。
眼見包子、無塵等人面露憂色看著自己,無憂淡淡一笑,示意幾人安心。
無憂面上平靜無波,心卻徹底空洞了,今日師徒間的一番對話,已讓她徹底明白,她的心思六界不容、宗門不容、他更不容。
痴心已付、殘念成殤,從今後無論愛也罷、念也罷都深埋了吧,只求一生一世為師為徒常伴左右便好,自己又還能奢求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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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故人
無憂正自發呆,那邊無塵、無言等人在伯弈的示意下,過來與她話別。
幾人一番敘情,無言帶著諸人出去,無塵卻呆望著無憂,很是戀戀不捨。
千年的頑皮歲月,無塵早在不知不覺間對無憂生了愛慕之意,今次再見,無憂的身子已發育得玲瓏有致、窈窕修長,長開的眉眼漸漸顯露著絕世崢嶸之色,使他更是喜歡難捨。
無塵望了望無憂,自袖中取出一隻碧青色的圓環,遞給她道:“這是不久前,跟師父赴宴時得的好玩意兒。名曰新月環,乃西王母之物,能伏魔降妖。如今我在山裡也沒什麼用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