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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被他驟然推開,神情微怔,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
身旁的人下一秒站起身來,逃也似的往樓上走了幾步,用力將通道門一拉,鐵門發出了一聲清晰的響聲,在樓道里久久迴蕩。
第25章
祁遇白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心情幾乎已經是差到了極點。
他把車開出老宅院子,走了不過幾百米就靠到了路邊。一支煙還沒抽完,冷風已經從他的西服外套裡無孔不入地鑽了進去。
他回到車上,想要直接發動車子,又想起自己答應了林南,晚上會找他。想到這個名字,祁遇白心裡不斷積厚的沉鬱得到一瞬間的暫停。林南是溫順聽話的,像溫水,沒有任何攻擊性,幾乎不會讓自己真的不高興。
祁遇白給林南打了個電話,打算現在出發去接他。電話裡林南的聲音似乎是醉了,比以往更要好聽。聽見祁遇白要去接他,他嗓音裡多了一絲雀躍,輕聲說:「那我等你。」
祁遇白沒有告訴任何人,偶爾他會回味跟林南在一起的時間。他在床上親一下林南的脖子,林南就像受不了似的從面板底層映出粉色。他們分開一段時間,林南總會忍不住編各種理由給他打電話,旁敲側擊想跟他見面。他有種直覺,林南很需要他,從內心深處需要他。這讓祁遇白感覺很好,他喜歡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很不一樣,很自在。
跟林南在一起他沒有什麼精神上的負擔,不擔心被算計,畢竟對方的心機都很拙劣,逃不過他的眼睛。更重要的是,林南沒有牙尖嘴利的屬性,也不會說任何帶刺的話,就像老宅裡聽到的那些。他覺得自己很安全,可以放心地將林南抱在懷裡,身心都很放鬆。這是種情感的宣洩,他漸漸已經有了依賴的感覺。
就這麼一直養著林南也沒什麼不好的,祁遇白這麼設想過。他還有些資本,能給林南的還有很多,電視劇、電影、房子、錢,他只等林南開口。
更深的東西他沒想過,因為沒必要去想。就像他父親說的那樣,白韶音活著的時候他只是愛她,死去了就變成怕她。因為他已經永遠失去了向自己母親解釋的機會,他沒辦法告訴她男人愛男人跟男人愛女人沒什麼兩樣,既不羞恥也不骯髒。同樣的,他也永遠無法再得到他母親的諒解,他愛誰、跟誰過一輩子,通通不會有祝福。
他父親料得很準,睡在柏海時他反覆做著同一個夢,夢見自己跟母親的最後一面。他就在客廳裡站著,雙手摟在一個漂亮男生的腰上,兩人的嘴唇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而白韶音站在門口,臉色白得像見鬼一樣,手裡的食物盒砸在地上發出砰一聲響,驚醒了這個噩夢。
「兒子,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怎麼誰都看不上?」這句話白韶音問過他好幾次。在她心裡自己優秀過人的兒子年過三十竟然還是單身,實在匪夷所思。
這時祁遇白總會敷衍她一句:「結婚有什麼好。」
「哪裡不好?」白韶音就笑著反駁:「你看你老媽,嫁給你爸爸一輩子過得就很幸福,生了你就更幸福了。人總要結婚的,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才算完整,你要玩兒到多少歲才算玩夠了?」
她自己婚姻美滿,就以為婚姻是人生的最優解,理所當然地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擁有一個像父母一樣圓滿的家庭。殊不知自己的兒子已經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結婚,更不可能有什麼孩子,只是拖著她不知道怎麼向她開口罷了。
一想到這些,祁遇白的頭就會本能地鈍痛。他煩躁地制止自己繼續回憶下去,徑直開車往劇組所在的酒店飛馳。快到的時候,他又給林南打了個電話,對方醉得厲害,抱怨自己怎麼還沒有到。他聽著林南口齒不清的兩句話,沒壓住脾氣吼了起來。
其實他不是刻意要發火,他只是總忍不住把心裡的不舒服發洩在林南身上,吃準了林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