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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了勾唇,似乎沒聽全說什麼:「躬身必報?」
「對,只要季郎君開口,我辦得到的一定盡力而為,希望季郎君憐我救姐心切,還望莫再推辭。」
扶月沒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成了那種厚著臉皮,道德綁架別人的人。
亭子極靜。
季玉澤倒沒不滿,依然有禮而謙遜,垂著眸給她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
一干而盡,輕緩地置好梅花杯,他思忖半分,然後說出一個字:「好。」
事情過於順利,扶月微感不安:「敢問季郎君有何願?」
季玉澤嗓音溫醇:「暫未想到。」
站一旁的小秦一怔,飛快地眨了好幾下眼,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不斷徘徊。
這就答應了?
扶月滿腹言辭空無用武之地,已做好花費較長的時間說服他的準備,豈料竟如此爽快地應下。
不過還有一個請求沒說出口,她握拳,鼓起勇氣道:「可否帶上我,絕不會給季郎君添麻煩的。」
季玉澤目光緩緩回落到扶月臉上,睫絨一張一合,掀出道不盡的撩人之意。
他手指習慣地敲著桌面,語氣似有一分無奈:「倘若扶二娘子想也不是不可以,明日卯時後門見。」
卯時便是早上五點到七點,意味著得早起。
見深夜將至,她不浪費口舌,道謝後遂自請離開。
出了蘭竹院,更深露重,夜色涼如水,陰風四竄,有些冷,扶月搓了搓手。
季玉澤微掀開紗簾,站亭邊朝下望。
看了兩道正走動的黑影俄頃,又移開了。
而扶月回頭見小秦還跟在身後,便開口:「送到這兒便可,你早些回去罷,我認得路。」
小秦面色不改,並未因她這句話而離開,驟然蹦出一句:「扶二娘子,我家郎君瞧見了。」
扶月有不良預感,嚥了咽,問:「瞧見什麼?」
他不直面答,而是若有所指道:「蟲子有點兒臭,扶二娘子回去記得喚水好好清洗方可。」
她被嗆到,連聲咳嗽兩聲,緩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一時說不出話。
小秦原是看不過眼,方出言提醒的。
見她愣住,於心不忍,他安慰道:「扶二娘子放心,我家郎君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又是重重一擊,扶月倒是寧願季玉澤有一絲在意,強笑了聲,沒多言。
道別小秦,渾渾噩噩地越過抄手遊廊,不知用何詞語來形容當下的複雜心情,尷尬到扣出一座城堡。
悅梨院寂靜無聲,她怕驚動他人,動作需皆放得極輕。
還未入內,忽見院門一大樹下有一魁梧身影,扶月吃驚一瞬,卻又不敢大聲叫,只得壓低聲音。
「何人?」
扶正林從樹影下出來,借著月光打量晚歸之女,怒目而視:「你去了何處,曉得如今幾更天了?」
壓迫感濃厚,她禁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我只是睡不著出院子外逛逛,沒去哪兒。」
誰知他聞言更怒:「媛娘下落不明,你還不安分,可是欲氣死我?」
從皇宮回季府,扶正林得知扶媛一事,心浮氣躁,坐立不安。
生怕小女兒又出事,便早早地來此瞧上一瞧,確保無事方能安心。
不料從夜暮等到子夜,始終不見扶月歸來,若不是聽大門小廝說她已回府,他差點去報官了。
扶月識相地認錯:「女兒知錯,望爹責罰。」
扶正林看不得她低眉順眼的委屈樣,揮了下衣袖。
「此事我暫不追究,一切等媛娘平安無事再說,從今日起,你給我好好待在悅梨院,不得出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