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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很客氣，即便賀千弦說過讓他叫他&ldo;哥哥&rdo;就好，他還是規規矩矩地叫&ldo;千弦少爺&rdo;。

&ldo;放學了嗎？&rdo;賀千弦看了眼秦安拎著的書包，問。

秦安點點頭，&ldo;嗯。&rdo;

&ldo;都上高中了。&rdo;賀千弦上下打量他。十四歲的男孩子發育並不完全，身高只到自己的下顎，眉眼清晰，還帶著幾分孩子的稚嫩，看著溫順又恬靜。

&ldo;高中了，課業怎麼樣？&rdo;

說到課業，秦安信心滿滿，&ldo;還不錯。&rdo;

賀千弦一笑，拍拍他的肩膀，&ldo;後生可畏，加油。&rdo;

說完就走了，才走出兩米遠，秦安叫住了他。他回過頭，看到秦安欲言又止，於是偏偏頭，表示疑惑。

秦安似乎鼓足了勇氣，說：&ldo;我們下個月有合唱，但我唱歌不行，所以他們讓我彈琴伴奏，我希望你能教我。&rdo;

賀千弦當多大的事情，一聽是教彈琴，一口答應下來。

秦安只懂基礎的樂理知識，還沒有摸過鋼琴，教起來也絕非易事，但一個月的時間教一首伴奏，也不會很難。

曲子是auld lang syne，並不難，為了方便秦安學習，賀千弦還特意又熟悉了下曲子，簡標了指法。秦安確實聰明，學東西一點就透，賀千弦以為新手要一週才能全部彈下來，秦安三天就能慢拍一口氣彈完，不出差池。

白緒烽這天來賀家，沒進門就聽見了並不十分流利的鋼琴聲。看到練琴的秦安，他有些詫異，脫口而出：&ldo;怎麼會是你？&rdo;

賀千弦這會兒在睡午覺，由得秦安在房間裡練琴，白緒烽來了，他還在床上沉沉地睡著，絲毫沒有醒轉的趨勢，白緒烽不由分說，走過去就要拽他的被子，還沒拽，手腕就被握住了。

回頭看到秦安目光篤定：&ldo;千弦少爺剛睡，你別吵他。&rdo;

以往見秦安，都是一副拘謹維諾的模樣，此刻的他哪有那神色，嘴裡的口氣都是帶著強硬的命令，白緒烽哪裡服氣，立刻冷嘲熱諷：&ldo;知道叫少爺，你這條狗還不讓到一邊去！&rdo;

他的聲音不大，底氣卻很足。秦安皺了下眉，剛要開口，白緒烽已經甩開他的手，蹬掉鞋子，掀開被子，往賀千弦的身邊一躺，&ldo;我也困了，你出去，別吵我睡覺！&rdo;

秦安看他半晌，輕聲關門出去了。

賀千弦醒來看見躺在身側望著天花板發呆的白緒烽。白緒烽臉上的神色是少有的迷茫，賀千弦問他怎麼了。

白緒烽轉過臉來，朝賀千弦咧嘴笑了一下，叫了聲&ldo;哥哥&rdo;。

賀千弦起身下床，白緒烽說：&ldo;我好像喜歡上男的了。&rdo;

賀千弦著地的腳一軟，差點跌了一個踉蹌。

他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白緒烽，&ldo;什麼？&rdo;

白緒烽一副坦蕩蕩的模樣，臉色的表情也是認真的：&ldo;我喜歡男的，我喜歡上我們班上的男同學了。&rdo;

賀千弦露出牽強的笑容，&ldo;別開玩笑了，小烽。&rdo;

白緒烽臉色一沉，&ldo;誰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rdo;他倏地坐起來，&ldo;你不會跟媽媽說的吧？&rdo;

&ldo;你都跟我說了，還怕媽媽知道？&rdo;賀千弦扭了扭胳膊，伸了個懶腰。

&ldo;你知道可以，媽媽知道不行。&rdo;白緒烽說。

&ldo;為什麼？&rdo;賀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