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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諗兒可知道漢朝時,商人有錢花不出去該怎麼辦?”
唐諗仔細想了想,“用錢再賺錢。”
尉遲曉搖了搖頭,“賺了錢也是沒辦法花啊。”
唐諗低頭使勁兒想了想,“那可以買田地。”
尉遲曉道:“這是其一。”
“那其二是什麼?”唐諗問。
尉遲曉只含笑看著他。
唐諗無論如何想不出了,睜著好奇又困惑的大眼睛對伯母搖頭,“我實在不知了。”
尉遲曉道:“沒關係,商人花不掉,朝廷可以徵收重稅替商人花。”
莫說唐諗笑出了聲,連坐著旁聽的唐瑾亦是忍俊不禁。
尉遲曉道:“苛捐雜稅是歷朝歷代的弊病,多有國家因此而亡,所以巽國開國便行輕徭薄賦。”
唐諗認真聽著。
尉遲曉道:“然而每朝開國時都曾輕徭薄賦,諗兒可知道為什麼還有國祚將盡之時?”
諗兒搖頭。
“諗兒可以細想想。”
唐諗用力去想,尉遲曉也不催。他想了足有一刻,才獻寶一樣的說道:“還有軍閥亂政,漢朝就是這樣亡的!”
尉遲曉含笑點了點頭。正當他覺得自己命中正確答案的時候,尉遲曉說道:“諗兒說的對,但不全對。”
“那還有什麼?”諗兒問。
尉遲曉道:“這些要你自己想,凡事沒有定數,這世上也並非黑白兩色。”
唐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尉遲曉又道:“觀史就像吃菜,自然是要自己吃、自己品才有意思。我可不能把自己吃了嚼過的吐給諗兒,那多噁心?”
唐諗聽到這麼說,一雙小手緊緊的捂住了嘴,像是真的怕吃別人嚼過的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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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唐諗讀書習字的日子,讓尉遲曉覺得格外美好,她彷彿又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的春天,那時每日在太學教書,下了課便有位公子候在太學門口,或與她騎馬攀山,或她遊湖賞景。那時她的心裡只有“他”和教書兩件事,那是何等樣輕鬆美妙的時光。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肩上開始揹負起“家國”與“責任”?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思緒裡只有“權謀”與“爭衡”?這些東西那樣沉,壓迫得她無心歡顏。
現下那個每天在太學門口等她的人就躺在她的枕畔,在破曉的微光中他容顏安適,嘴角還噙著一抹舒心的笑,披散的長髮下是蛾眉螓首,冰肌玉骨襯了唇色朱櫻一點,真真若九天謫仙。
“卿卿偷看我做什麼?”那人閉著眼睛調侃。
“哪裡就偷看你了。”
她正要翻身,被唐瑾壓住,那猶若朱櫻的唇隨即就覆了上來。尉遲曉欲拒還迎的躲了一躲,又怎麼躲得過他?
“還沒刷牙……”她的話盡數被堵在嘴裡。
唐瑾的舌頭纏進嬌妻的嘴裡,與她難捨難分,像吃著美味珍饈一般細細品著。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兩人正纏綿間,忽聽窗外高歌,起先誰都沒在意。但那歌聲連綿不絕,聲猶悽婉,像是絕望之中最後的喘鳴。
尉遲曉推開他,氣還沒有喘勻,“你聽外面是什麼聲音?”
王府裡的歌妓是不會這樣黎明高歌的,唐瑾細細去聽。那歌聲裡有述不盡的落魄愁情,彷彿是在最幽深的森林裡尋求著一絲殘缺的光線。他放開懷裡的軟玉溫香,“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收拾了起身,下了望山樓,那歌聲仍舊兀自唱著。問了在望山樓下上夜的妙音,妙音全然不知。唐瑾招來今日負責園中守衛的蘇木,蘇木才道是章臺坊的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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