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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手中捧著一個託盤，託盤中擺著毒酒白綾。

他站在芳年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淑太妃，&ldo;朕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與你情份不一般。若不是今天親耳聽到，朕還不知道淑太妃心裡有這麼多的怨恨。&rdo;

&ldo;陛下…當年的事情，您都忘了嗎？&rdo;淑太妃換了臉色，重新恢復成溫婉的模樣。哀聲問著，令人動容。

&ldo;朕不記得什麼時候是值得朕記住的，不如淑太妃說來聽聽。&rdo;

淑太妃的身體搖搖欲墜，淚珠成串地往下落，似是不相信他如此的冷漠。

&ldo;陛下，您曾說過我知書達禮，將來必為賢內助。&rdo;

&ldo;一句隨意誇讚的話，難為你記到今日。&rdo;

他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想來是杜大人在場時，客套之中說出來的。只是他不知道隨意的一句話，會被人記到今天，並理解成其它的意思。

&ldo;隨意的話？陛下難道不是暗指我將來能成為您的賢內助嗎？那陛下您以前常常去我舅父家中，不是看我的嗎？&rdo;

&ldo;不是，朕完全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那時候十皇弟有心思，所以常拉著朕去尋杜大人。&rdo;

&ldo;呵呵，陛下半點情份都不念，時至今日，是想告訴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嗎？&rdo;淑太妃慘笑一聲，突然指向芳年，&ldo;是不是因為她？你為她所迷，忘記了我，對不對？&rdo;

他表情依舊冷漠，這女人固執己見，已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ldo;從來都沒有別人，朕的心中，由始自終只有皇后一人。&rdo;

&ldo;不可能！&rdo;淑太妃不願相信，她目露瘋狂，正要再說些什麼，瞧見李長海手中的東西，臉色大變。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淚水中透著恨意，&ldo;陛下竟要處死臣妾？&rdo;

&ldo;你企圖妖言惑眾，朕容不得你。&rdo;

&ldo;您就甘心被人騙嗎？陛下，她在騙您！&rdo;她悲憤地指著芳年，控訴道：&ldo;她謊稱自己有身孕，其實根本就是假的。她想瞞天過海，以假亂真，穩固自己的後位。陛下，您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她真的在騙您…&rdo;

&ldo;你怎麼知道本宮是假懷孕？&rdo;

淑太妃對芳年的話惘若未聞，眼睛緊盯著元翼，&ldo;陛下，您身體有毒，無法有子嗣。難不成為了瞞天下人，您就由著她胡來？&rdo;

&ldo;朕身體有毒？這事你是從木閹賊那裡知道的吧。只是木閹賊不是神醫，他不知道，萬物自有相剋。既然是毒，就會有解毒的法子。&rdo;

&ldo;陛下你何苦騙自己，您心知肚明，那毒根本不能解。&rdo;

&ldo;淑太妃，你總是自以為是，皇后確實懷有朕的骨肉，此事千真萬確。至於你，朕給過你機會。上次你挑撥誠王妃，朕沒有治你的罪。哪你不知懺悔，竟想誣衊皇后的聲譽。朕念在杜大人的面子上，留給你體面，只當是暴病身亡，死後以皇貴妃的諡號下葬。&rdo;

李長海上前，把託盤放低，&ldo;淑太妃，選一樣吧。&rdo;

託盤上面白綾刺目，毒酒泛紅。

不，這不是她的歸宿。她的歸宿應該是歷盡千辛萬苦，站在心上人的身邊，哪怕不能明正言順。只要有得到他的憐愛，再苦都值得。她願意替他扶養太子，與他一起享受世人的景仰。

為什麼？這一切都變了。

&ldo;陛下&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