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昧平生。我也不是甚麼通緝犯,你別老惦記著拿我去換銀子。”方驚愚說:“倒不是覺著你像通緝犯,我是覺得你似我親戚哩。”
楚狂沉默了片刻,目光像錐子一般,彷彿要在方驚愚臉上鑽洞。過了片刻,他道:“不錯,我是你大爺。”
方驚愚一時無話,卻覺臉上捱了重重一記,原來是楚狂拍了他一巴掌。楚狂闔上眼,睏倦地道:“你爹沒教過你麼?旁人睡覺時莫要盯著人看,太過失禮。學著點兒,往後別那麼沒教養了。”
被這人訓斥沒教養,方驚愚慍怒。然而才脹紅了臉,便見楚狂轉過身,自顧自夢周公去了。於是方驚愚忿忿然,也背身而睡,心想:
他孃的,真想揍這人一頓!
雨落瀟瀟
快船宛若一柄尖刀,劈破風浪。艙外漸而捲起風雨,像幽鬼在扯嗓呼號。起伏不定的船艙裡,鄭得利將一盞紙燈掛在艙壁上,盤腿坐下。藉著燈光,他翻起褡褳裡的骨片。骨片上的刻痕凹凸不平,好似記載著歲月的年輪。
小椒和楚狂已然熟睡,發出海潮一般起伏的輕輕息聲。方驚愚卻默默爬起,走到鄭得利身邊坐下。鄭得利吃了一驚,抬首望見一張蒼白的臉。方驚愚問:“阿利,你撇下咱們到蓬萊之外來,家中該怎麼辦?”
鄭得利笑了笑,含糊道,“不打緊的。爹也盼著我遠遊,見見諸仙山的風土人情。”
“咱們此去一行,便無法回頭了。即便如此,你也願意麼?”
鄭得利彷彿被槌子敲了兩下腦袋,沉重地點頭。他忽道:“怎會不願意?能與白帝遺胤同行,也算不枉此生了。其實我本不應叫‘鄭得利’的,是爹在我落草時替我算了一卦,替我改了名。你知道我那原本的名兒叫什麼嗎?”
方驚愚搖頭,鄭得利道:“我本應叫‘鄭承義’,後來爹說,他寧可我安平無事一生,坐收名利,也不要我捨生取義,所以後來給我取了個名,叫‘得利’。”
方驚愚說:“可你還是跟著我來了,是承義而非得利。”
鄭得利赧然:“你被捉走的那幾日,我同秦姑娘正恰在金山寺聽戲,聽得有一句唱詞是‘有恩不報怎相逢,見義不為非為勇。’我不想渾渾噩噩而活,我寧可轟轟烈烈而死。是朋友便應兩肋插刀,所以我來了。”
方驚愚見他神色認真,不禁動容,說:“多謝你。”又見他珍重地捧著那骨片,遂問道,“這是什麼?”
鄭得利說:“這是爹予我的,說是蓬萊的史書,先人將蓬萊的歷史載於其上。”
“上面寫著什麼?”
“還未解明,這上頭的契文變換字型、文體太多,應是由多人協手寫就。有些文字我不曾見過,興許要到幾座仙山尋人問問。但在我讀懂的契文裡,有些話略顯古怪。”
他將這骨片上實則記載著未來之事告訴了方驚愚,引得方驚愚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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