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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昏死在地,便似一抹燭火被驀地吹滅。
【作者有話要說】
老奸巨猾方家父子
參考《唐律疏議》
山雨欲來
蓬萊仙宮中香霧漫地,品竹彈絲聲不絕。熏籠裡燒著上好的女床炭,令此地冬寒不侵。
精舍之中,國師趺坐於紫檀書案前,披一件帶雪帽的織錦緞斗篷,正垂目看著一本斬監候之人的名冊。
照常理而言,這名冊應給天家過目,然而昌意帝年事已高,漸不理國政,而國師身為最是領會雍和大仙之經文要義的得道高人,兼之他手釀“仙饌”與行辦大祭常需刑徒作人力,故而這主持秋決一責倒反落在了他身上。
此時他翻開名冊,眉頭卻先一皺。為首的人名是“方驚愚”。
他忽然想起那曾在風雪裡下跪、替他牽起銀輿的青年,那青年宛若一杆修竹,有著風霜不侵的氣節。於是國師開口問司寇道,“敢問這‘方驚愚’是何人,所犯何過?”
司寇將案卷呈上,稟報道:“回大人,此人曾是琅玕衛方懷賢次子,後來與方家斷絕干係,做了蓬萊府捕吏。前些時日‘大源道’教主伏誅一事,此人也有立下功勞。只是在那其後他謀害同班,且自家中搜出了先帝之物,應治死罪。”
寬大的雪帽遮住了國師容顏,司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得那陰柔的聲音笑道:
“是應治死罪不錯,可靺鞨衛當初是想讓此人被定謀叛罪的罷?只是尋不到此人是白帝遺孤的鐵證。”
司寇冷汗涔涔。國師平日極少出仙宮,怎會通曉這麼多事?果然傳言說得不錯,國師得了雍和大仙真傳,眼目遍佈蓬萊。
國師揮手,司寇恭敬地退下,精舍裡迴歸空無一人。國師支頤沉思,心緒凝重。他知靺鞨衛從來不是站在自己這頭的,恐怕那奸狡的老頭兒早看穿了雍和大仙與“仙饌”的本質。
“大源道”教主伏誅時,作為護衛“仙饌”的仙山衛,靺鞨衛向仙宮請了兩份賞,說是同去覓鹿村的方驚愚為保護同伴而身負重傷,精神可嘉,理當褒獎。可約莫是這老兒將兩份“仙饌”合一,只交予了原覺元騎隊的頭項一人,讓其服下。一人怎能受得住兩人份的“仙饌”?故而那頭項後來發狂,甚而軀體爆裂,都是出於此因。
致人慘死的分明是靺鞨衛,但如今蓬萊仙宮乃至國師要因他那舉動而蒙羞。雖然當日在場的眾仙山吏閉口不言,然而對於“仙饌”的忌憚已似瘟疫一般在蓬萊中播散開來。國師手下用力,猛地捏斷了圈椅的扶手——好一個敗壞仙宮名聲的老猾頭!
興許是時候除去此人了。蓬萊不需要兩隻心計頗深、且身居高位的狐狸。
國師踱出精舍之外,吩咐內侍備暖輿,將往昌意帝燕寢。他將向昌意帝抖露一樁陳年舊事,方驚愚便是他所作的文章中的主角兒。他會稟告昌意帝,玉雞衛和靺鞨衛曾在十年前犯下弄混白帝遺孤的大過。
門外大雪飄空,萬里嚴凝。國師坐在暖輿中,抱著銅捧爐,一隻手掀起皂帷。轎伕的腳印子落在雪面上,又很快被雪花掩覆。
他心中也在盤算著,如何教靺鞨衛也似這足印一般,在這大雪裡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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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方驚愚被捉走後,小椒成天哭天搶地的,真成了個淚人兒。鄭得利怕她一時想不開尋短見,連家也顧不上回,將鋪蓋搬到方驚愚廂房裡住下,寸步不離地看著她。
小椒坐著馬紮在院裡發愣時,他也在一旁坐下。只是這日子畢竟乏悶,他閒得無事,便拿先前爹給他的骨片細看。這一看倒瞧出了些名堂,其上的契文細細瘦瘦,疏落不定,竟與現今的蓬萊文筆畫頗似,想來是未經演化的古文字。鄭得利匆匆回府中一趟,尋了爹的古籍手記來比對,倒騰大半日,隱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