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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迎客的太監恭敬地將顧容迎進大殿。
元生已去了偏殿等候,跟在顧容身邊的是昭明。
太監將顧容引到他的位置前,道:「小顧國公請坐。」
顧容四下看了看,這個位置對於顧容的身份來說有些太靠前了。
他以往是坐在小輩席,離皇帝的位置很遠,如今挪到了官員席,離皇帝的位置近了些。
可如今顧容覺得太近了,位置是按照官職、爵位,與皇帝的親疏遠近排的,顧容的下首居然坐著五十多歲的安陽侯,這合理嗎?
宮宴的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引路的太監只負責將賓客帶到他們該坐的位置上,宮宴上又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大可能出錯,顧容能被引路太監帶到這個地方,只能說明,這是皇帝的意思。
看來今天真的有事情要發生。
坐在宴廳裡等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其他人都到齊,皇帝很快也來了。
大家三呼萬歲並行禮,皇帝在上首道:「諸位愛卿請起。」
大家起身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宴會開始。
顧容抬起頭看了看。
今天皇后也來了,甚至連久不露面的太后也難得出現,坐在皇帝的左側。
這架勢,像是皇帝有什麼事情要宣佈。
今日雖是皇帝壽宴,但往年皇帝壽宴從不大辦,今年又恰逢北嶺災荒,更是一切從簡。
這種宮宴,皇帝只是簡單地邀請了群臣,按照禮制太后是不需要出現的,若是太后出現,便顯得有些過於正式。
果然,與顧容有同樣疑惑的人還有很多,宮宴開始沒一會兒,昌南王就憋不出了,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道:「皇上,本王有話要稟。」
皇帝放下手中的玉箸,做了個「請」的手勢:「皇叔請講。」
昌南王是先皇的弟弟,皇帝的長輩,他撫了撫自己的長須,道:「本王聽說,皇上前段時間召了顧小國公府上的一名護院入宮,該護院竟大言不慚聲稱自己是已故蕭貴妃之子,將皇上耍得團團轉,敢問皇上,可有其事?」
昌南王畢竟是皇帝的叔叔,年歲又長,此時的話說得便有些不大客氣,顧容估計他是得了什麼人的授意,或者是代表了宮中某個勢力的利益,故意暗指宋潛淵別有用心,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將這個話題開啟。
宋潛淵的事,皇帝先前只是暗暗放出過風聲。
畢竟將皇子認祖歸宗這種事,沒有那麼輕易就能定下來,首先皇帝要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宋潛淵確實是蕭貴妃之子,其次這件事情還需要獲得朝堂內外大部分人的認可,最後這件事還必須要昭告天下。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這其中也會產生很多阻力。
顧容嘗試去推測皇帝目前的想法。
他不可能僅憑如妃瘋瘋癲癲的一句話就確認宋潛淵的身份,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能讓皇帝對宋潛淵的身份深信不疑的東西。
若想舉證倒也不難,只要宋潛淵隨身攜帶著皇室信物,或者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印記,能拿出來給皇帝過目就行。
但即便如此,皇帝也需要一個緩慢接受的時間,否則他從懷疑到查證,到最後有心要將宋潛淵認回,這中間才過幾天?
時日實在太短了些,不符合常理。
會不會皇上其實根本沒有確認宋潛淵的身份,只是想透過今天的宮宴借題發揮?
結合自己今天在宮宴上所坐的位置,顧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當年給蕭貴妃下毒乃是皇后所為,只要皇后在皇上面前認下這件事,宋潛淵是皇子的可能性便會大上一分。
所以皇帝故意在今天將太后請來,讓諸如昌南王之類的人以為皇帝今天借著壽宴,想與大家討論一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