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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了偏頭,思考著自己的措辭。
喬稚晚聽到「小朋友」三個字,沒來由地一笑,好像這種乖巧的詞很難和那個張牙舞爪的少年聯絡在一起。
雖然她這麼揶揄過他。
「不是,我和他不熟,他給我幫了個忙而已,」喬稚晚心底還暗暗揣測了下那個漁夫帽男人會怎麼報復她和懷野,她卻認為這休息期的及時行樂更為重要,便答應了許頌柏,「我有空,明天聯絡你。」
「好,我等你。」
許頌柏點點頭。
喬稚晚下車同他作別,想起了什麼:「對了,錢……」
「不用了,」他笑道,「就當你來看我們劇團演出的門票吧。」
這算哪門子道理?
喬稚晚還沒繼續同他商量,他便笑著同她作別:「晚安,joanna。」
驅車離去。
喬稚晚回到家,幾乎顧不上樑桁的事情,拿出錢包和手機,把自己在國內外開過戶的所有銀行卡都試了一遍。
不出意外,都被凍結了。
唯一倖免於難的一張大概是rachel給她最後的慈悲,裡面的錢算了算,差不多隻夠她的機票。
rachel是在逼她回去。
這是在給她下最後的通牒。
長久以來,她就像是rachel的傀儡,所有的自由都只是在rachel眼皮之下的所允許範圍之內的自由。
rachel大可以對她故意在媒體面前闖禍,和不入流的搖滾樂手談戀愛,變著法兒地換男朋友製造緋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她這次什麼也不說就離開了樂團,已經觸碰到rachel的底線了。
可是。
她已經演奏不出令自己滿意的音樂了。
就如許頌柏所說,也許最開始接觸大提琴不是因為自己真正熱愛,但長年累月,日復一日的練習,辛勤付出,大提琴已經成了她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為了她最重要的事業,她人生的支柱。
但是她不快樂。
她很孤獨。
失去與琴音的共鳴,那種坐在舞臺上,空無一物,哪怕萬眾矚目身旁也空無一物,什麼都捕捉不到的孤獨,更深入骨髓。
如果一件事讓你不快樂,又很孤獨,甚至讓你痛苦。
那麼還要不要做?
她不知道。
rachel的電話一遍又一遍,毫不耐煩。
她沒有開燈,任手機螢幕亮了滅、滅了亮,在這偌大的、黑暗的、哪怕擺的滿滿當當卻仍空曠異常的房間,將自己緊緊蜷縮在床上,想著許頌柏在車上的話,不知多久,就睡了過去。
昨夜一場雨,今日連綿了一上午的陰天。
懷野昨晚又不知跑哪兒去住的,午飯過了,快下午了他才晃晃悠悠地回到鋪子這邊。
趕上雨天,北京的空氣品質又差,來洗車的絡繹不絕,懷野招呼上小丁,留了幾個學徒在店內,他們即刻出發。
上回和那個胖男人約定三天後還錢。
今天就是第三天。
小丁老爸的這個洗車鋪子還會簡單地修一下汽車、摩托車什麼的,今天就他們二人,用不著再興師動眾地借一趟麵包車。
懷野讓小丁拎著兩根鋼棍,腦袋一罩頭盔,騎了輛摩托就出發了。
上次那個廢棄的停車場在胖男人公司附近,男人一般把自己的車停在那裡,所以他們那天在他下班途中就給他堵了個正著。
今天懷野騎著摩托載著小丁,二人也直奔那裡過去。
到地方了,果不其然,男人的那輛白色捷達還穩穩噹噹地停在上回的位置,就是後玻璃被懷野叫人砸了個稀碎,只擋了兩塊塑膠布暫時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