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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稚晚張了張唇,一個聲兒都沒發出來,被忙音堵了滿嘴的啞然。
許頌柏聽她與懷野對話良久,不禁發出一聲低笑,側眸看了她一眼:「還是個小朋友,對吧。」
「……嗯?」
喬稚晚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他還是太小了,年紀什麼的,」許頌柏說著,車仍開的慢慢悠悠,眼見前面有個位置可以插空超車,他卻只是慢條斯理地緩了下油門,依然不疾不徐地跟在長隊後面,「不是很適合你。」
「怎麼又說這個。」
喬稚晚以為他還在糾結說懷野喜歡她的事兒,不禁一笑。
「而且,他這個年紀,應該還要讀書的吧,如果不讀書不上學,這樣的男孩子你肯定也不會喜歡,」許頌柏微微地對她笑著,也適可而止地就此打住,「師母最近有聯絡你嗎。」
喬稚晚搖搖頭,「沒有,應該還在生我氣吧。」
「你呢,還生她的氣嗎。」許頌柏笑了。
她仔細地想了下,「好像,沒那麼生氣了,感覺一切都沒有必要——當然這個原因,不是因為我和她和解了,而是因為我和自己快要和解了。」
「和自己和解?」
「是啊,」喬稚晚由衷地說,長長地舒了口氣,靠在副駕的座椅中,在這樣溫柔的夜風中感到了全身心的愉悅和輕鬆,終於也能回答她剛到北京的那段時間他問她的那個問題:「師兄,我是真的很喜歡大提琴,喜歡音樂,沒有我媽的原因,我也是喜歡的。」
「那今晚要好好慶祝一下了,」許頌柏欣然地微笑,「恭喜我的joanna,找到了她自己本應成為的模樣。」
小丁發現,懷野的這個姐姐那個姐姐是真的多,也是實打實的受歡迎,他本人性格惡劣又有點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卻天生地很招女孩子喜歡。
今夜的livehoe擠滿了人,來了不少其他樂隊的,還有幾個京內知名livehoe的主理人,都同他打招呼。
近期懷野他們樂隊演出的反饋都很不錯,今晚甚至有人大為熱情地邀請他去做新的樂隊。
這場面,可比梁桁他們當初來這兒演出要熱鬧太多了。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演出,上半場都快結束,臨近九點四十,場內的人越來越多。
懷野站在舞臺上,就天生有這樣的吸引力,上回在這兒興風作浪掀起熱潮的他,還是作為刺刺的dirtyberry的替補吉他手。
這回的他,可是帶著曾在500公里外的海濱港城,一夜爆紅又曇花一現般隕落的那支年輕樂隊捲土重來的第一主唱兼吉他手,唱的是他和丁意曾經引以為傲的作品。
丁滿這一刻突然很想哭,感覺舞臺的某個角落,光影之下,哥哥好像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與懷野一齊追尋屬於他們的樂隊夢想。
懷野從沒說過他離開了家,這麼顛沛流離地來到北京是為了什麼,也許連他自己也有點漫無目的。
是為彌補自己的過錯和愧疚,想為丁意的弟弟和他的家人做些什麼?
好像不是。
是為了報復梁桁?
好像不是。
是這樣重新組起樂隊,再次踏上這條路?
好像也不是。
是為了把丁意死前留下的那些零碎且光怪陸離的幻夢,做成一首首完整的音樂,重新展現給這個世界聽?
好像也不僅僅是這樣。
就是這麼一直懵懂著,向下墜落著,迷茫著,好像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這裡,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經歷了這樣的夏天。
長大好像就是這樣的感覺。
臨近中場休息,全場都為他和丁意,還有他的樂隊響起了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