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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靜默了許久,杭瑩才回過神來,正色對杭天睿說道:「我知父王心中有心結,但母妃好歹為他生育了二子一女,他總不能絕情至斯。他不肯見我們,我去求四嫂幫忙,四嫂的話,父王定是能聽得進的。」她說著,又站了起來,要往外走。
杭天睿忙趕上前一把抓住她,低聲喝斥道:「四嫂早產,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幾月都不能下地,你叫她怎麼幫忙。何況,何況,一心要對付她的又是太皇太后。」他們與太皇太后的血緣關係雖遠,身上留著相似的血液,憑什麼,要讓四嫂去為半個仇人說情呢。
聞言,杭瑩只覺所有的路都被阻斷了,左右不是,荒涼絕望的情緒從心底漫上來,引得她頹然無措,只能與兄長相看含淚。種下了惡果,就要自己吞下去。
……
暫且按下王妃的病情不論,單說凝霜院的後事。
風荷一睡睡到第二日中午都未醒轉,杭天曜急得團團轉,抓了幾個太醫都說無妨,只因世子妃早產損耗太多元氣。聞言,杭天曜既怕風荷睡得久了餓,又不捨得喚醒她,只一個勁命人做了新鮮的吃食來熱著,自己守在床前寸步不離。
太妃暫把杭天瑾的喪事安排了一下,才抽出空到凝霜院來瞧瞧,抱著重孫對杭天曜說道:「哥兒的名字可想好了,你這個做父親的倒是一點都不上心。」如今這個重孫可是太妃心裡頭一份的人,連杭天曜都要往後靠。
「要不是他鬧著要出來,怎麼會把風荷累成這樣,等到滿月的時候再取名字吧。」杭天曜掃了一眼自己兒子,又軟又小那般柔弱,惹得他滿心憐愛,偏還嘴硬。
他的話逗得太妃和屋裡伺候的下人都笑了起來,周嬤嬤順著打趣道:「娘娘,咱們小世子真可憐,剛出生就惹惱了父親,連個名字都不肯賜,奴婢看啊往後還是娘娘帶著小世子好些,免得世子爺委屈了咱們小世子。」
她剛說完,杭天曜就忙忙拒絕道:「那如何能成,祖母年紀大了,哪兒擱得住這小子折騰。孫兒年幼時就讓祖母操碎了心,如今也該讓祖母好生享享清福了。」他說著,暗自對奶孃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把孩子抱下去,省得太妃說得興起真把孩子抱走了,等風荷醒來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奶孃剛來府裡不久,自然有些拘束,小心翼翼上前小半步,終是不敢從太妃手裡去接孩子。
正說話間,卻聽裡間傳來響動,杭天曜也不管兒子了,幾下子不見了人影。
太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把孩子交給奶孃,一面說道:「走,咱們都進去瞧瞧,應該是老四媳婦醒了。」
杭天曜跪在床沿上,伸了伸手,又頓了一頓,萬分輕柔地撫摸著風荷的臉頰,語氣愛憐裡透著擔憂:「娘子,你覺著如何?要不要讓太醫來把把脈。小臉都瘦成這樣了。」
風荷靠著石榴紅的軟枕歪著,頭上戴著紫色的貂毛昭君套,臉色雖白些倒也不差,她撫了撫額,蹙眉問道:「如何給我戴了這個,現在是五月裡,又不是冬日。我睡了多久了?」
「娘娘不知,世子爺聽太醫說月子裡若是吹了風往後都會落下病根,便命奴婢們找出這個來給娘娘戴上,說是暖和。娘娘是從昨兒晚上睡的,現在剛過了午飯時辰。娘娘也餓了吧,奴婢命人傳飯。」昨日看到風荷的情景時,雲碧嚇得腿都軟了,深恨自己不曾跟著去。
太妃扶著周嬤嬤的手進來,聞言亦是笑道:「快傳飯來,定是餓壞了吧。」她說著,坐到了床沿上,細細打量著,又滿心喜悅道:「孩子,辛苦你了。」
風荷欲要伸出手來,杭天曜趕緊把她按了回去,嗔怪得瞪了一眼。無法,風荷只得含笑回道:「讓祖母擔心了,是孫媳的不是。」
「這是咱們家連累了你母親、嫂子,更害苦了你,豈能是你的不是。等你好了,讓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