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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穆溪和江夜都異口同聲問道:「什麼辦法?」
杭天瑾眼裡閃過奇異的光彩,興奮得笑道:「我從這邊土坡溜下去,再從他們後面假裝成四弟引開他們。他們對四弟妹下手不就是為了引出四弟嗎,四弟出現了,他們定會分不少人手過去,那你們就能再堅持一段時間了。」
風荷著實想不到杭天瑾會以自己為誘餌引開追兵,她的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梗咽洶湧,立馬回絕:「不行,絕對不行。三哥你雖有功夫,但哪兒是他們那麼多人的對手呢,我是萬不會同意的。」
江夜和韓穆溪見此,都想開口說自己去。誰知杭天瑾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堅決得說道:「你們倆不用與我爭,你們功夫比我好,自然要留在這保護四弟妹,何況我與四弟是兄弟,裝起來肯定比你們像。四弟妹,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如果,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兩個孩子,有弟妹在,我是不擔心的。」他說完,就唰的站了起來。
即使他的話沒說完,可是風荷清楚他的意思。她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味搖頭。
他轉身向外,回頭悠然而笑:「四弟妹,珍重。」說完,毫不遲疑地走了出去。
見此,江夜韓穆溪跟著追了上去,既然別無選擇,那麼他們總得先掩護了他離開。
看著他轉身而去的決然背影,風荷的眼角再一次濕了。杭天瑾這一輩子都活在方側妃的陰影之下,從來謹慎為人,做事說話都會思量再三,或者這是他唯一一次說一不二的時候,卻是在這樣的關頭,為了救自己。
風荷明白,也許他是生無可戀了,也許他想放縱自己一次,可無論為何,他為救自己這一點,是誰都抹殺不了的。她一直不喜歡他,覺得這個人陰沉,因為賀氏,愈加討厭他,認為這個男子薄情寡義,不配為人夫君父親。但是,在這一刻,那些都同過往雲煙一般消逝無蹤了,留在風荷心裡唯一的記憶,就是他堂堂正正的出去了,孤獨決絕。
背靠著小山的土坡這面,有傾斜的緩坡,從那下去,繞一個圈,就能回到敵軍後面了。韓穆溪擋住了敵軍的視線,眼睜睜看著杭天瑾文弱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叢林中,雲層倏地推開,一片艷陽天,他的背影也染上了瑰麗的金色。
四處傳來「杭天曜到了,快殺」的震天聲響,遠處蒼翠的樹木掩映下,是一道飛馳而過的剪影,投來自信的一瞥。
原本圍攻風荷等人的敵軍,都開始猶豫了一下,這裡只剩下兩個弱女子和幾個瀕臨絕境的人,總是逃不出手掌心的,若能先殺了杭天曜,那功勞可比這個大得多了。老太監亦是躊躇了半刻,當即喝命手下的一半人去追殺杭天曜,自己帶著剩下一半人繼續往土坡頂上攻。
聽到外面傳來的喊殺聲,風荷的肚子猛然一陣劇痛,雙手死死抓著快被扯成碎片的披風,額發濕漉漉的水裡撈出來一般。
「娘娘,用力,再用力點,小世子就要出來了,娘娘。」沉煙的聲音再不是往日的穩重可親,根本是聲嘶力竭的嘶吼。
「小侯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你小心。」
「我跟你們拼了。」
短促而斷斷續續的喊叫聲傳到洞裡,即便風荷什麼都看不到,單憑這些話,也能想見外面的形勢有多麼慘烈。濃鬱的血腥氣沖的她頭昏眼花,而下腹的痛楚對她來說已經麻木了,她緩緩鬆開雙手,整個身子一點點疲軟下來。
她好似夠到了天邊的雲彩,又彷佛看見腳下的波濤洶湧,一切都是清虛飄拂的,燻得她昏昏欲睡,她的眼漸漸閉上。
「娘娘,奴婢求你,你睜開眼啊,娘娘,不要睡,小世子在等你呢。」沉煙的哭喊被刀劍聲掩蓋,斷斷續續。
韓穆溪的身上受了三處刀傷劍傷,江夜也不比他好,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