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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雖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可展昭是何等聰明之人,頓時便醒悟出這是李仲武的試探。這人大約是看出他於出手之際本能地回護秦潼,因此疑心兩人關係。展昭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只有順勢將秦潼推出去迎這一掌,方才合了他刺客的身份,不然李仲武必然會推斷出自己只怕與秦潼不但認識、並且交情不淺。
按說秦潼是李仲武未過門的妻子,他這一招正是試探,便是將秦潼推出去,李仲武也決計不敢真的傷她。然而展昭咬緊牙關,不及多想便摟著秦潼身子一轉避開了李仲武的攻勢,自己抬手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李仲武冷笑一聲,雙掌跟著接連拍出,掌掌竟都是朝著秦潼招呼。他打出一十四掌,展昭便咬牙接了一十四掌,兩人出招極快,身形如閃電一般輾轉騰挪。
轉眼間兩人已過了百招,驀地展昭身形疾退,李仲武袖中飛箭堪堪擦著秦潼的身子沒入他胸口半寸,又被他一掌震斷。雖然未能重傷展昭,卻也讓他見了血。冷鋼鑄成的箭頭猛地絞入胸膛,展昭呼吸不由一頓、身形踉蹌了一下,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可是他卻放不開秦潼。秦潼早已昏了過去,展昭又怎麼捨得下,將她交給這個對著自己未婚妻子都能痛下狠手的人?
李仲武已經十分肯定,眼前這個男人與龐統的妹妹定然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然斷不會捨身相護到這個地步。他從少年時起便在戰場上拼殺,心中早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除了最小的妹妹季霜之外,其他的女人於李仲武而言不過是一種軟弱、嬌氣的東西罷了。雖然僅僅兩次見面令他對秦潼另眼相看,然而事關重大,李仲武也能毫不猶豫地以她為餌,逼眼前這個黑衣人束手就擒。
然而當他欺身而上,欲將此賊一舉拿下之時,這人卻猛地揚手砸下什麼,兩人之間頓時騰升起一陣白煙。李仲武怒喝一聲&ldo;好惡賊&rdo;,急退幾步,待到白煙散去,眼前哪裡還有半個人影?李仲武知道那人多半已逃入深林之中,然而他懷中還抱著一人必定跑得不快,李仲武略一思索便追了上去。
林中很快便再次恢復了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有一陣風吹過,眨眼便落下幾片樹葉來。
一抹綠上,幾點殷紅十分刺目。
深夜,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室內一燈如豆,一個男人跪坐在炕上,傾身趴在面前的方桌上埋著頭寫寫畫畫。他手中是一管禿了的爛筆頭,桌上鋪的卻是一張上好的澄心堂紙,堅潔如玉、細薄光滑。他一面手上塗塗抹抹,一面口中嘟嘟囔囔,身上那件白蟒錦袍之上也斑斑點點的儘是墨跡。
驀地窗外一道閃電劈過,將屋裡映得雪亮,一陣狂風將窗欞搖撼得不住作響。可是桌前的男人卻好似毫無察覺一般,連頭也不曾抬一下。俄頃,又是一道閃電劈下,倏地將一個修長的人影投到了窗上,那人看著像是舉著傘,緩緩地從窗前走過,閃電轉瞬即逝,那人影也消失不見了。
那男人卻忽地笑了,他扔下了筆、伸了個懶腰,大聲道:&ldo;你可來了,叫我好等。&rdo;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門進來,將傘收在一旁,一面笑一面抖著身上的水往裡走,道:&ldo;好訊息,魚咬勾了。&rdo;
她踱到了桌前,一身暗紅的披風、黑色的勁裝,衣裳上頭描繪著血一樣的花紋。
這人竟是江西。
男人懶洋洋笑道:&ldo;不枉你我布了半年的局,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do;江西摘下斗篷在炕沿坐下,卻道:&ldo;你也莫要高興的太早,這事情哪有這麼簡單。&rdo;
&ldo;如何說?&rdo;男人長眉一軒,說時將那幅畫往她面前一推,紙上正畫著個姑娘,背著身,卻微微偏了偏頭,看眉目正是江西。
江西淡淡一笑,並不去看那副畫得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