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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本是一式三份,四福晉、宋知歡、乳孃各一份,宋知歡擺擺手拒絕道:「我還是算了,我身邊的東西都是柔成收著的,我自己收著東西不知哪日便找不到了。擱在我這兒也怕混了,就敏儀你收著吧。」
四福晉知道宋知歡有意如此,沉吟半晌,輕輕握了握宋知歡的手,抿著唇點了點頭。
這邊東西收好後,她又敲打了乳孃兩句,「你們是烏拉那拉旗下包衣出身,我是信得過的。但有一點得記著,主子就是主子,大格格年歲雖小,卻也是你們的主子,她的東西必得小心恭敬的收著,心不要太大,手不要伸得太長。如今孩子小,侍候起來辛苦我是知道的,但辛苦過了這兩年,日後出宮開府,自然也要將你們榮養起來,如今侍候的越盡心,自然日後的日子越好。」
「是、是!奴才知道。」乳孃幾人忙忙叩首應道,這時小丫頭已是哈欠連天的了,四福晉略擺擺手,便有人上前抱起她下去了。
此時屋子裡便只餘下宋知歡、四福晉與她們周身親近的侍女們,屋子裡靜悄悄的,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四福晉抬手自桌上的匣子裡取了張箋子來,含笑遞給宋知歡,「看看,這是爺給咱們大格格擬出來的名字,你挑一個。」
宋知歡挑了挑眉,打眼一看,上頭蒼勁有力鐵畫銀鉤的寫著:靈均 翼遙 蘭佩 離芷 等四個名字。
宋知歡細細看過,抿唇沉思片刻,忽而含笑道:「咱們爺是把屈原的老底都掀了。」
「爺不知哪聽的說法,說女子的名字從《楚辭》中出,方能一生順遂安樂,健康平安。」四福晉飲了口茶水,略帶著挪揄地開口。
宋知歡嗤笑一聲,「這才真真兒是無稽之談呢,若是從《楚辭》裡取了名字便能如此平安了,怕我母親當年要把《楚辭》翻爛了。」
四福晉緊緊抿著唇,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宋知歡上上下下看了一番,最終在「翼遙」二字上輕輕點了點。
四福晉看了直道:「果然咱們是心有靈犀,我也覺著『翼遙』二字最好。其餘三個,『靈均』不免剛硬了些,『蘭佩、離芷』過於柔軟,終究小家子氣。還是『翼遙』軟中帶剛,朗朗上口,不算本來的寓意,只看這字,兩樣湊在一起,隨風而上扶搖直起,正配咱們家這個金枝玉葉。『遙』又與『瑤』同音,琳琅良玉,豈不美哉?」
「本不覺得有多好,敏儀你這一番解釋,到令人覺著除了這兩個字以外都不好了。」宋知歡笑了,細細摩挲著手中的茶碗,隨口道:「我倒沒多想其中的意味,只是這二字最和眼緣罷了。」
「這種事豈不是眼緣最重要的。」四福晉就此敲定了主意,一時手邊東西不湊手,也沒命人再去備筆墨,只將炕桌上隨意擺著的一小罐胭脂開啟,用護甲挑了起來,圈了那兩字,道:「就定了這兩個字,回頭給咱們大格格上了玉碟,就叫『愛新覺羅翼遙』。」
小丫頭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隨著四阿哥疼愛女兒的名聲傳遍朝野的同時,宋知歡也聽到了一則好訊息。
四月中的殿試,宋家二哥宋知方被康熙皇帝當場點為探花,稱其有「琳琅美玉」之才,入翰林院為官。
宋家上下欣喜若狂,宋知歡也極為欣喜,一連兩日吃好睡好,美其名曰:為二哥歡喜。
其實宋家大哥宋知信當年也是二榜進士頭名,不比狀元榜眼探花三等,卻也一時風光無限。
娶妻娶得是大理寺卿的嫡幼女齊氏,以宋家的家世已算高攀,仗著的不過是宋母和齊母多年的交情,並大理寺卿齊大人也極看好宋知信的人品。
如今宋知信果然不愧齊大人的看重,外放三年後回京入戶部為官,因在外時政績好看,今已位列從四品之銜,起點高,高開高走,不愧為少年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