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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也賜下兩匹錦緞並一支金釵,想來是蘇培盛預備好的。
然後青莊守著位次一一見過,宋知歡生有翼遙,位份自然高於李氏,於是青莊先與她見禮。
宋知歡含笑回過禮,將早預備好的禮物送給了青莊,是一對白玉耳墜子,和四福晉那幾件倒是湊了套了。
隨後見過李氏,李氏面色雖不大好,卻也顧著四福晉的面子,解了腕上戴著的赤金掐絲嵌珍珠的手鐲遞給了青莊,青莊笑意盈盈地接了,對著李氏一欠身謝過。
安氏送了指頭上戴著一枚赤金戒子,本是不算輕的禮了,無奈和前頭幾個比著,便顯得寒酸了些。
不過仔細想想,四福晉是嫁妝豐厚,宋知歡是財大氣粗,李氏是四阿哥寵愛,也只有安氏,孃家不顯、不得寵愛、家底不豐。
四阿哥又感嘆了兩句後宅和睦,唸了四福晉賢德,妻賢妾美。
宋知歡心裡直翻白眼兒,總算人家總結陳詞說完了,方命人擺了膳。
如此熱鬧了一晚上,青莊又在四阿哥的示意下捧了琵琶來彈了一曲,得了四阿哥的不斷稱讚。
第二日這事兒就在阿哥所裡傳遍了,自然也入了德妃的耳,德妃意味不明地感嘆了一句,「四福晉果然賢惠啊。」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眼見天涼落了雪,宮務繁忙,德妃也分不出心思往阿哥所這裡放,便是有心,也是偶爾關心關心小兒子,大兒子?且等她閒了下來有了時間再來與兒子、媳婦掰扯掰扯。
不過阿哥所裡這兩日也不安靜,有了青莊這一個例子在前,阿哥所裡不受寵愛的格格們忽然都將心思放到了學習樂器上,旁的院兒裡的且不提,就說住在青莊隔壁的安氏,搭著德妃的路子,請了一位南府樂伎來學習,倒不是琵琶,練的是古箏,每日聽她房裡樂聲不斷,可見練的用心。
這日落了雪,院子裡兩株紅梅迎雪開著好看,宋知歡命人溫了青梅酒,備了幾樣蜜餞瓜果擺在炕上,與四福晉慢慢說笑著。
地上一應火盆等物都被挪走了,只鋪了厚厚兩層的毯子又鋪了氈墊,最後用小圍欄圈出一塊兒地方來,讓翼遙在裡頭爬來爬去玩著。
青莊安靜地坐在對面的玫瑰圈椅上,幾個月的時間,青莊周身的氣質已經變了大樣,較之從前的沉默無趣更為嬌艷了些,卻仍然是沉靜溫柔的氣度,看著令人舒心。
此時她身上穿著深藍繡白梅花的窄褃褙子,下搭一條玉蘭羅裙,好身材必顯無疑。
四福晉見她不住地穿針引線,便道:「做了許久刺繡了,起來歇歇脖子吧。」又命人斟一杯熱青梅酒給青莊。
青磚含笑謝過,將手中縫了一小半的小褂子放在一旁,輕聲道:「只是想著還有兩個來月,這小褂子還是趕一趕,爭取讓大格格能在過年的時候穿上一身的新衣裳。這褂子是小頭,斗篷才是真要經心的。」
「這個並不急,這小丫頭何時少了衣裳穿了?」四福晉輕聲道:「不過長輩做的又是一番心意罷了。說起來,按照往年的慣例,過兩日太后定然要預備一場冰嬉之會,她老人家素來喜歡這個熱鬧,定然要請幾家宗室福晉來一同觀賞。只是我想著,今年這會怕是不成了。」
「怎麼說?」宋知歡擰了擰眉,輕聲詢問道。
四福晉輕嘆一聲,道:「貴妃打從暢春園回來身子便不大好,這些日子更是起不來床了,我聽佟妃娘娘的口風,怕是要不大好了。」
宋知歡恍然大悟,也跟著嘆了一聲,「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只是貴妃身為後宮之首,她這一去,只怕這一個冬天都不會消停了。」
「正是這個理的。」四福晉點了點頭,「貴妃出身高貴,乃是鈕祜祿氏貴女,又是先孝昭皇后的妹妹,統領後宮這些年也算不功不過,又育有十阿哥,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