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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聽筠自有孕後越發嗜睡得很,公儀疏嵐硬是餵了大半碗肉糜粥,才放她半倚半靠在床柱上,蹲下身子脫下她的鞋襪,捧著她小巧的玉腳放進熱水裡。
溫熱的水漫過她雪白的腳面,舒服得慕聽筠迷迷糊糊囈語一聲,睜眼的氣力彷彿被熱水融化了。
公儀疏嵐細細搓洗她白嫩的小腳,抬手從包裹裡取來一塊乾淨的布巾將水珠擦淨,看著這雙玉雪玲瓏的小腳,他禁不住垂首吻了吻,動作輕柔的半扶著她塞進湯婆子暖好的被窩裡。
店面雖然小,主人家卻很細心,不僅挑軟厚的被子,還給了兩個湯婆子。公儀疏嵐一個放在她腳底,一個塞進她懷裡,抱著她閉目養神。
而在此刻的平青縣,方淮鼻青臉腫的躺在家門口,費勁的敲門後,方母一看到兒子悽慘的模樣登時暈倒在方父身上。
丫鬟大呼小叫的上前扶方淮,小廝已經在方父的勒令下飛奔去找大夫,一家人圍著神志不清的方淮忙碌不已,唯有牛月蘭撫著小腹,站在庭院中央冷靜的看著這場鬧劇。
初冬的風冷冷慼慼,刮在人臉上有細微的疼痛。牛月蘭望著庭院裡自己的孤影,倏地輕輕一笑,寬鬆的衣擺在風中盪起,她慢慢轉身走進已經獨住幾月的房室,關上門,那些囂雜聲似乎也被關在了門外。
她在昨夜就已然想清楚了,既然相公不是相公,公婆不是公婆,她在這個家沒有絲毫地位,就連女兒也被人嫌棄,已經這麼慘了,她何必再忍?
捏著袖子裡的小紙包,她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晚上的大夫不好請,即便請到也要多費銀兩,而過一日算一日的方母將枕底包著銀錢的帕子拿出來一瞧,已經沒剩多少了。
她又急又慌,想到剛從孃家回來的兒媳,眼睛一亮,立馬奔到西廂房去使勁砸門。
光是砸門還不夠,她怒氣沖沖地說:&ldo;你相公被人打成這樣,你還能無動於衷,有你這麼做媳婦的嗎?小心我兒一封修書將你休回家!&rdo;
牛月蘭輕拍了拍被嚇醒的女兒,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猛地拉開門,肅容道:&ldo;若是夫君有這意向,那就趕緊寫封休書吧,不過請婆婆也莫要忘了還欠牛家的錢,筆筆條條可都記得清楚呢。&rdo;
方母那見過一向軟弱的牛月蘭這樣跟她說話,登時就愣住了,這還不算完,牛月蘭彷彿得到了勇氣一般,嗤笑一聲說:&ldo;正好那個春桃不是爬上了床,這少夫人的位置讓給她也罷,婆婆公公好好考慮考慮,我女兒還小需要睡覺,慢走不送。&rdo;
她&l;啪&r;的一聲關上門,僵著身子聽方母在外面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離開,虛脫似的滑坐在地面,心裡卻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快意。
沒有多少銀錢,又對方母潑皮無賴的性格有所瞭解,大夫問診開藥也就沒花多少心思,簡單的包紮後,交代他們明日一早再來取藥,那大夫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翌日,小丫鬟分外積極的出門拿藥,回來後就埋在廚房煎藥,期間方母喚她去了東廂房一趟,再回來,藥已經煎好了,她將煎好的湯藥放進碗裡,也不顧燙手就捧進了東廂房,故意在方淮面前露出燙得通紅的指尖,果然方淮立時心疼的無以復加,捧著她的手說了不少感人肺腑的情詩。
夜半時分,原本安靜的東廂房忽地一聲尖叫,短促迅疾,很快消失。衝進房裡的方父方母看著圍著被子跌在床下的丫鬟,和一臉驚恐的兒子,疑惑不已。
翌日,平青縣悄悄流傳出一道訊息,據說那方秀才不知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人打得不舉了!
這訊息傳到方母耳裡,氣得她火冒三丈,立馬將懷疑的小丫鬟打發賣了,而被告知兒子往後都難以再有子嗣的事實後,她看著牛月蘭隆起的肚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