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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過一桌的酒,敏儀悄悄拉了拉宋知歡,附在她耳邊道:「若不樂意,回去歇著就是,大家也都知道你的。」
宋知歡到底有些分寸,便輕輕搖了搖頭,道:「也罷了,不過這一日而已。」說著,她又長長吐了口濁氣,嘟囔道:「回頭得讓弘皓那小子好好補償我。」
「可不是嗎,為了弘皓,我們知歡可是累壞了。」敏儀笑著一聲,拉著她去與湊過來的誥命夫人說話。
說實話,宋知歡在這些王爺貝勒側福晉的圈子中交際不廣,好在有個如魚得水的華姝帶著她,替她擋一擋那猛烈的攻勢,倒也算自在。
一日的熱鬧下來,宋知歡只覺頭重腳輕,送走了客人就一頭栽在柔成身上,軟著嗓子撒嬌:「我累!」
柔成心中好笑,輕輕一招手那邊竹轎已經備好,忙有人上來抬宋知歡。柔成與雲鶴扶著宋知歡坐了上去,又對宋知歡輕聲道:「奴婢才剛讓人回去告訴辛娘備了面,用鮮魚片開燙了擺在上面,像朵花兒一樣的那種,再淋上一勺子紅油,灑上蔥花香菜,保準好看又香的很。還有酸筍老鴨湯,最是爽口開胃,辛娘今年的玉蘭片醃的很好,稍稍淋些辣子一般,保準比去年的還好吃!您稍稍再堅持堅持,咱們就快到了。」
宋知歡本就沒大吃好,這會子被她一念,只覺口水都快出來了,連聲催促。
柔成忍不住悄悄一笑,心中念道:算是哄住了。
那邊雲鶴對她遞來崇拜的目光,柔成對她輕輕一眨眼,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而笑。
然而宋知歡想要安安靜靜地用一頓夜宵的心願到底破滅了。
華姝激起的年氏並沒成功截住雍親王,他老人家自己醒了酒,晃晃悠悠地住雲館來了。當時宋知歡正換了家常衣裳,盤腿往炕上一坐,葵花式洋漆小炕桌上已擺了幾樣精緻吃食,她持著筷子吃麵,身後還有個柔成小心給她拆著頭髮。
見這景象,雍親王微微一皺眉,宋知歡也沒注意到,直到他走到跟前了方才發現,卻又捨不得放下手中的筷子。
雍親王一擺手,淡淡道了:「禮就免了吧。」
說著,他老人家大刀闊斧往暖炕上一座,吩咐:「這面還有沒有?再上一碗來。」
柔成能怎樣?只能輕輕答應一聲,一面收了禮平了身,重新回去給宋知歡三兩下綁起個大辮子垂在腦後。那邊已有侍女捧著水盆巾帕等物來服侍雍親王淨手,也有人去小廚房要面。
辛娘預備的夜宵自然是給柔成和雲鶴幾個帶了的,這會子各人那裡勻一點,下鍋一煮,又是薄薄的魚片散花一般鋪在面上,一勺紅油淋進去便給添了鮮艷顏色,再有兩個青綠脆嫩的小青菜,滋味極誘人。
看面色,雍親王大爺還是很滿意的,二人寂靜無聲地吃著夜宵,在別處素來是眾星捧月被人殷勤服侍關懷備至的雍親王雖有些不適應,到底也相處多年,對宋知歡的性子早熟悉了,故而也沒提出什麼不切實際的要求,只埋頭吃著夜宵。
寂然飯畢,柔成領小丫頭們捧了水盆漱盂等物,服侍二人漱口、淨手後,又用顏色鮮艷的洋漆小茶盤捧了消食茶上來,一色都是官窯豆青素瓷。
宋知歡慢慢呷著入口酸甜的消食茶,沒開口。
說實話,不是她不想和頂頭上司緩和緩和關係,實在是——沒話說啊!
她和這位大爺相處,最後只可能是一起靜坐,根本沒什麼想說的話。
宋知歡在心中深深檢討自己,然而並不打算悔改。
到底過了一會兒,宋知歡勉強尋出一個話題來,對著雍親王道:「今日見弘皓成婚,忽然想起他少年時的模樣,小小的孩子板著張臉,小大人的樣子。」
雍親王見她搭了梯子,就順著下來了,對著宋知歡語帶無數感慨地道:「是啊,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