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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歡面容更溫和了幾分,一一問:「月姐兒今年多大了,在家時和姐妹們做什麼,在京裡住著可舒服?」
又命人將表禮取來,道:「今兒備的倉促,不過有些遙兒她舅舅送來的綠松、貓眼兒、薔薇一類的石頭,姑娘帶回去鑲簪子或做耳墜子都好。再有一匹顏色鮮艷的錦緞,京裡春日還涼著,姑娘帶回去裁衣吧。」
月姐兒忙謝過一番,祖孫二人沒坐一會兒,便告辭了。
宋知歡看著月姐兒攙扶著李夫人的背影消失在遊廊盡頭,方才對翼遙嘆道:「都說侄女肖姑,可我看這月姐兒和你李額娘是半點兒不像。性子未免太軟了些,或許和你二妹妹能合得來。」
翼遙笑吟吟道:「阿孃不是一向很喜歡這一類文靜乖巧的女孩兒嗎?」
「用你外祖母的話告訴你:自己女兒,還是有主意些的好。」宋知歡緩緩抬手撫了撫翼遙一頭烏黑柔順的墨發,難得正經地輕輕笑著,「若你是這樣軟和的性子,只怕阿孃更要揪心你出嫁後受人欺負了。」
翼遙笑的驕傲,笑靨如花,嬌艷明媚,一身雍容氣度,「我愛新覺羅翼遙生來便不是受委屈的,若出了嫁還受了委屈,便說明我自己無能!」
宋知歡搖頭嘆道:「等出了嫁你就知道了,一家子婆婆姑姑叔伯妯娌都要你自己應對,孃家除了給你撐個腰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你外祖母當年常說我性子不好,怕出嫁了應付不來,入了這深宅王府,不必為人正妻,是不幸,卻也是萬幸。」
「罷了,不多說這個了。」宋知歡起身道:「回去看看,你弟弟妹妹做什麼呢。」
翼遙笑著應了一聲,隨著宋知歡往內室去了。
李家祖孫兩個就這樣在府裡住下了,李夫人日夜陪伴著華姝不肯離身半步,倒是月姐兒常與和玉一處針線說話,偶爾也能碰上翼遙兩面,翼遙對她的印象倒是漸漸改觀。
翼遙長到十幾歲,宮裡宮外魑魅魍魎見了不少,敏儀從不吝於教導她人心之險惡,雍親王更是一心怕女兒日後在識人上栽了跟頭,自小灌輸了不知多少識人經驗。
她身邊各路妖魔鬼怪也有不少,更兼前頭遇見那事,如今對識別女子本性頗有一番心得,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愈發覺得月姐兒與華姝不像。
若說華姝是明艷若驕陽桃李,當年也曾胸懷野心壯志,這位李姑娘的生性便是柔順貞靜,處處不爭、隨波逐流。雖偶令人有怒其不爭之感,但是親戚家的姑娘處著,這樣的小姑娘還是很令人舒心的。
敏儀漸漸對她也有幾分喜歡,給和玉做衣裳必然也記得給她做一份,偶爾送些精巧首飾,或碰上身份差不多的客人,也讓她出來見見。
這日正值素來與敏儀關係不錯的大理寺卿夫人登門拜訪。
這位雲夫人算是少有和敏儀在閨中便合得來的漢女了,本性沉穩持重有主意,當年她父親壞了事使嫁的不如意,卻也憑自己的手段在夫家立住,如今也是出入風光、八方討好的人物。
原來當年她所嫁之人雖也小有才華,在官場上穩紮穩打小有地位,卻在婚前陰差陽錯有了妾生長子,也因此原本訂婚的閨秀家裡不樂意,毀了婚。
然後便是雲夫人家裡壞事,也沒了挑挑揀揀的資本,因知道雲大人本性不差品性純良,便也不顧庶長子礙眼嫁了過去。
那裡頭有多少的陰差陽錯不提,只雲大人對長子便頗為不喜。那長子對家業也全然沒有覬覦之心,這些年全賴雲夫人教養,一心視雲夫人如母,雲夫人對他也有些真正的疼愛之心。
如今那位長子到了該要談婚論嫁的年紀,本來訂好了一家本門當戶對的人家的庶女,不成想那家庶女忽地暴斃了,這也不算什麼,後又訂了個五品小官家的嫡女,本來都快要過聘禮了,那家嫡女忽地又因房屋起火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