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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西烏勒人在奪得聖城後,前進的腳步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攻打城池的意圖,其餘的遊散軍隊似乎也在逐漸收攏。
看起來好像有點奇怪,但也不是很難理解。
對於異教徒和教徒而言,教皇國最重要的城市就是聖城。一旦奪得聖城這個精神上的旗幟,在這個階段,西烏勒幾乎能夠宣稱自己奪得整個教皇國了。接下來,如果他們想要取得更多的利益,只要固守聖城就行了,像羅蘭這類需要抵抗異教徒的國家,自然就會前來收復聖城。另外,西烏勒軍隊進攻教皇國的時間,比羅蘭和雅格之間的還站在正式爆發,還要早上一些,幾乎貫穿了整個作戰季節,現在士兵也已經十分疲憊,不論接下來是繼續進攻,還是索要贖金後退走,都需要一個地方進行修整。
思考著,女王寫完了給羅德里大主教的回信。
就在她要蓋上印章時,馬蹄聲踏踏傳來,緊挨著女王的御駕。
接著,半開的車窗被人有節奏地敲響了。
女王轉頭看去。
道爾頓策馬走在車邊,俯身不輕不重地敲響了女王的車窗。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握槍的關節和虎口處帶著繭子,彷彿帶著永不消散的硝煙味,但腕骨起伏卻清俊,露出袖口的一節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漂亮。
看到女王轉頭,道爾頓將一樣東西越過鎏金的車窗邊框遞給她。
酒紅的花瓣顏色很深,如綢緞般華麗厚重,襯葉黛綠,枝幹纖長,上面的刺被人細心地去掉了。
那是一枝玫瑰。
秋末冬初,最後一朵玫瑰。
第129章 他的信仰
女王看著那朵玫瑰。
道爾頓逆著光低頭看她,臉龐的邊緣被陽光勾勒出一道亮而冷的線,就像他這個人本身。他給人的印象一直與軍刀與槍掛鉤,都是冷冽而無情的事物,很難想像有一天他會那雙慣於握槍殺人的手去折一朵玫瑰,並送給某個人。
他將玫瑰遞給女王時,低垂著眼,睫毛很長投下淡淡的影子,唇角抿著,沒有說話,也不收回去。
就那麼帶著點固執地維持著遞給女王的動作。
纖細素白的手最後還是伸了出去,接過了那朵玫瑰。
黑髮軍官空著的手還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似乎他其實沒有想到女王真的會接過玫瑰。
片刻後,他笑了起來。
道爾頓鼻樑高眉骨線條銳利,五官染著揮之不去的戾氣,好像時時刻刻都準備著嘲諷誰。但偶爾,在某個瞬間,這張陰翳而冷酷的臉上也掠過一絲像陽光在樹葉間閃爍般的笑意,雖然眉眼間還存在著陰影,但那淺淡的笑意也是真實存在的。
女王將玫瑰拿在手上,捏著枝幹輕輕轉了一圈,花瓣邊緣在光裡折射著細碎的光點。
她將玫瑰擱在手邊,低頭繼續處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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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軍隊目的地在教皇國內的圖爾城,一個如果要向前進攻聖城十分重要的軍事要塞。
畢竟,女王雖然是御駕親徵,但這一次和海戰不一樣,海戰時至少在雙方艦隊會面之前,在戰船上是安全的。而陸地上的戰爭,則要防備著行軍途中可能會出現的埋伏和偷襲。既然女王已經抵達教皇國,達到了名義上的「親徵」後,羅德里大主教自然不會像先前的海戰一樣,真的讓女王上前線——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圖爾城作為後方的大本營,女王待在這裡,除非出現特殊情況,基本上不會有太大問題。
羅德里大主教已經在這裡等待了,他還提前做好了一些必要的預防工作。在女王到的時候,要塞附近的道路全部封鎖戒嚴。不過從道路的封鎖情況看,羅德里大主教的人手不太夠,外部的戰壕還沒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