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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嘆笑一聲,「好。」隨即又將輕紗拉下。
……
梁王府內,一座略有些空蕩的院內,幾朵芙蓉還尚未展蕊,這座院子已經一年之久未有人入住,在這之前,她的主人還時常愛在這院內石桌前掐著芙蓉花。
石桌旁,季武跪在地上,正聲請罪,「屬下護主不力,請主子責罰。」
沈譽扶起他,問道,「哪裡不力?」
季武答道,「小姐被害,屬下護主不力。」
聞言,沈譽手鬆開,一腳就朝季武踢了過去,將人一下子踢倒,他彎腰到季武面前,拉起他的領口,厲目而視,「你的主子只有我一個,你何來護主不力?」
季武頓住,連忙道,「屬下失言 請主子責罰。」
沈譽一下子鬆開他的領口,站直身子,俯視著自己下屬,說道,「爪牙來信,三日後,十里香廊設宴,時機終於到了。」
宮裡爪牙只餘成歡一人,沈裳剛除,她便來此信,定是想要早日和他團聚。
季武卻覺察到了不對,王后的資訊不一定為準,他跪下提醒,「主子,小心有詐。」
此時外面夜色正濃,在黑暗中,沈譽笑得有些猙獰,他看著月亮,說道,「他醒來多日,成歡完好無損,這就是最佳時機!」
聞言,季武才明白他原先說的時機到了到底是什麼。
不是因為十里香廊,也不是宮外設宴,而是,王后在小姐死後完好無損地轉遞了訊息出來。
沈譽看著自己這個下屬,此時又笑得溫和,「季武,你去準備。」
……
三日後,十里香廊照常。
王上宮外設宴,設八侑之舞樂,眾人齊聚廊臺。
成歡作為王后隨行,一路上二人並未分開,柔情蜜意,萬人皆所聞。
沈譽走在高轎之後,轎前正是楚曜容與成歡二人,一路杯酒相飲,對他人視若無睹。
他看著面前的高轎,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心裡沒有以往產生的屈辱,也沒有之前的憤憤。
他在期待。
沈譽著一身藍衫華貴錦服,手拿著一把芙蓉青面扇。
成歡上轎時就看見了此扇,她略眼而過,勾唇起身走到楚曜容,在他耳畔低語。
隨後,楚曜容也朝他的手中看了一眼,眼裡帶著嗤笑。
沈譽沒有察覺,他緊握著青扇,一步步跟在轎子後走到十里香廊。
廊坊修建在霧化山腰,從山腳到山腰,長長亭廊,一眼看過去彷彿有十里綿長。
眾人落座,君王請宴。
低而穩當的平臺之上,舞樂齊聚。
見王上與王后玩得隨意又無拘束,臣子也肆意起來,魚肉酒歡,聽樂賞舞。
這是一場開頭便君臣齊樂的宴會。
舞曲中間暫罷,有舞姬大著膽子上前敬酒,長紗收回,似乎是學著王后原來舞姿,還平添了一杯酒敬上。
在楚曜容面前,舞姬著紗裙,大膽略過一旁的王后,彎腰低首,「王上,奴請一杯酒。」
「理應先敬王叔一杯。」臺上的成歡垂眸看著舞姬,口中淡淡道。
一旁的君王仿若未見未聞。
而宴會從王后發的這第一道聲開始,氣氛陡然轉變。
第37章 左臂來換
聽她喚他王叔, 沈譽眸子閃了閃,伸手正欲接過舞姬送來的酒杯時,有人從外闖了進來。
這裡是十里香廊,外人不可入內。
來人是一位年不過二十的姑娘, 身著粗布衣衫, 蓬頭垢面, 肚子微微拱起,她意外地闖過了兵馬的阻擋, 直接撲到宴會中間。
「罪婦有冤!」女子尖聲利耳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