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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譽對她什麼都好,是她太過貪心。
沿著桌腳爬起,成歡拿起先前脫下的白色大衣,簡單披在肩上,人怔怔地往外走。
步子踏出屋外,雪花飄落至腳尖,成歡抬起頭看,想起那人也不記得初雪之約。
是她要的太多了。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對他要的太多了。
屋外那人的腳印已經完全被遮蓋,成歡踩上白雪,滿天雪花,這地上只有她一人腳印。
孤寂,蒼涼,和夢中一樣,難以抓住的安全感侵襲而來,好像從前就有一個人,給她希冀,但那希冀卻始終不在她的手上。
白雪的厚度已經遮蓋了石塊,成歡出神地走過時被一腳扳倒,人跌坐在冰涼的雪地上,抬頭看著天空,夜已經黑,雪花還在飄落,這個夜晚,雪花彷彿將這片大地映出了月光。
沈譽沒有走太遠,他看著跌坐雪地上的人兒,眼眸深了一層又一層。
下屬季武在旁提醒,「主子,明日機會難尋。」
沈譽抬手讓他住嘴,手上緊捏著從書房帶出的折本,臉上神色深沉如冰。
明日王宮年宴,若再遲,便還要再等一年。
可他怎麼等得起,也不應去等。
沈譽抬手將摺子遞給季武,他穿著黑衣貂絨大衣,朝那雪地上的人兒慢慢走去。
步伐依舊穩重,略過閒亭,沈譽提著一盞明燈,燈光隱隱照著穩健的身姿,沈譽停在了成歡面前。
眼角餘光察覺到了光亮,成歡低頭轉身去看,就看見沈譽信步而來,眼眸深深看著她,站停在她面前。
成歡裹著大衣抬頭看他,眼裡有一絲迷茫。
沈譽在她面前站定,垂眼俯視,言語淡淡,「你學的可以了。」
成歡不懂。
說完,沈譽朝她伸出手,就和往常一樣,成歡將手抬起搭上,又聽他道,「今夜,陪你賞最後一次雪。」
語氣溫溫潤潤,成歡手指微顫,下意識想將手縮回來,卻被人緊緊握住。
第8章 美人成歡
瑞雪兆豐年,王宮照舊例舉辦年宴,宴請文武百官。
此時送上成歡,對沈譽來說,是一箭雙鵰之舉,這既是他送給楚曜容的賀禮,名正言順,楚曜容不會不收。
也是他往楚曜容心間安上釘子的機會,等待時機成熟,拔釘去骨,連皮帶肉,他沈譽方能破局血恥。
年宴早一週就已經陸續安排,昨日,沈譽收到鷹眼密信,王宮已在拔除爪牙。
他安排在王宮的鷹眼連年被除,此時的年宴,是再次佈局的好時機。
所以,成歡是不得不送出去的。
對此,沈譽萬分清楚,他更清楚的是,梁王府上,從來都不會養無用之人。
但這些,成歡都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今後該怎麼和沈譽保持正常的往來。
她已經將自己的姿態低到塵埃,怕是沈譽今後也不會再碰她一下。
成歡不明白的是,她到底哪裡不好,他教了她那麼多,在這其中,就沒有一樣是他喜歡的會動心的嗎?
他陪她賞了一路的雪,雪花密密麻麻白了一路,他只和她說了一句話。
「明日,好生打扮。」
沈譽不知道這句話對她有多大的打擊,她何時見他,不是好好打扮的?她今夜的妝容又難道不夠精緻?
那夜,成歡回到自己的房裡,未卸妝梳理,她坐在梳妝檯前,盯著銅鏡裡的自己,徹夜未眠。
成歡試著把鏡子的女人當作是個陌生人,試著站在沈譽的角度去看。
柳葉細眉,紅唇櫻桃,成歡盯著鏡子裡的女人,細細打量。
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