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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容關上信,又看著那加蜜蠟的信件,沉聲道,「這封密信怕是關於曲先生的。」
送帶著蜜蠟信件的人穿著比另一個人更厚實的衣衫,只有山上才會時常寒冷,楚曜容抓住那人時,那人腳底還有片幹掉的柏樹葉,葉面飽滿有殘缺,而那這種樣子的柏樹只有霧化山才會大片出現。
不是經常接觸這種樹的人,腳底的那片殘葉又怎麼會沾的那般牢固。
「曲先生已經在他手裡,此時送過來不知是何事?」安越問。
楚曜容搖了搖頭,將信放入安越手裡,說道,「你將關於十城的信燒了,這一封密信,孤親自送給他過去。」
安越簌地抬頭,「王上!」
楚曜容擺手,看著安越說道,「若王后真在安城,沈譽若真拿李氏相逼,孤會出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便趁亂救下李氏。」
安越死咬唇不應。
楚曜容拍了拍他的肩,沉聲道,「安越,孤信你的箭法,你莫擔心,孤心中有數。」
安城需要守住,大曆需要安定,他楚曜容必須冒險,並且可以隨時犧牲。
要讓她在一座城與一個等同於親人的姊妹面前進行選擇,這太殘酷,他不想讓她做這樣的抉擇,選城她心底會永遠落下痛,選人,那座城的百姓又多麼無辜。
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要讓她選。
楚曜容目光看向西南方向,過三四片田野,再越過一座城門,那便是安城,她出生的地方。
而在距離安城五里之外的北部,那裡卻是虎視眈眈的敵人。
他要消滅敵人,護好他的子民,也護好她。
……
成歡連夜回到安城,然而第二日,沈譽就無比卑鄙地將芍藥推了出來。
做這種事他做的毫無廉恥之心,也無任何猶豫,同意贖下李芍藥的那刻,他便打定了這個主意。
成歡站在城牆之上,那根她綁在高牆之上的紅白飄帶還在迎風流動,目光緊緊盯著下方的人,眼神裡怒意驟生。
「王后可要親自來看看這禮?」那粗聲士兵囂張喊道,沈譽站在戰車後方,手上還搖著他清風霽月的青扇,笑得溫潤無害,但在成歡眼中,這人無恥的嘴臉已經和那士兵並無兩樣。
沈譽抬起頭看著高牆的人,笑著道,「成歡,你若現在醒悟,開啟安城大門走過來,我便將從前的事一筆勾銷。」
高牆之下,一把尖刀正對著李芍藥的脖子,許梓今日還未見過血,刀身表面明亮耀眼,她昨夜還幫他擦拭刀身,一點一點認真擦拭乾淨,今日這刀卻對準她的脖子。
粗布被人塞在嘴裡,李芍藥想掙脫開口中讓她閉嘴的布料,抬眼看著高牆之上的女子,她想朝她呼喊,不要在意她,不要顧慮她,出了春風樓本是自由身,是她給自己加了這道致命枷鎖。
不要為她妥協,眼睜睜看著牆上的女子阻止弓箭朝他們襲來,高牆之下,無數士兵趁機攻門。
身旁的戰士將上來的敵人一個個推倒,胡韋也在等著她的抉擇,成歡緊咬著牙齒,看著下面朝她使勁搖頭的女子。
春風樓裡有一部分姑娘最大的願望是走出去,不要身為奴隸,不要成為一件件被人用過即扔的衣裳。她和芍藥走了出來,可為什麼開啟了一道禁錮的牢籠,後面卻是更殘酷更堅硬的繩索。
李芍藥努力搖頭,身子朝著牆上的女子掙扎過去,春風樓一別,如今再見竟然是這種局面。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她是芍藥姐姐,她在春風樓能護著她的成歡妹妹,在春風樓外也能。
刀刃離著脖子甚近,掙扎中劃破了女子嬌嫩的肌膚,眼看見她不要命得朝著刀刃而去,成歡在高牆上急呼,「姐姐!」
許梓一把將人拉了回來,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