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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在問詢,可自己尚在猶豫不決。
只因他還從沒碰上人命纏身,還如此無所畏懼的人,今晚這話,分明不是他來問,而是那丫頭問的!
實在憋屈!
方臉的何師爺大步走了一會,才淡淡道:「她和她兄長,確實在柳西葉案中出了許多力。不管識不識得,這案子,總是要辦的。」
「咱可就剩了八天!從頭再查——晚了罷!」
範大郎正是被毒死的,房裡搜出了帶毒的糕點,上頭有著雲橋池家的印記,恰好這食鋪的主人還與範大郎剛有過爭執,更有人作證前兩日範大郎在雲橋買過這糕…
多完美的證據鏈啊!
今日他過來時,幾乎都以為自己要結了案,可誰知……!
「不用從頭,只需回村子再看一遍。」
有同樣想法的,並非何師爺一人。
這是池小秋出事的第二天晚上。
池小秋此事,必然是有人陷害。若從池家入手,關係千絲萬縷,猜測眾多。只有一個法子能先解了燃眉之急,便是,找到此案的真兇!
鍾應忱進村時,只道自家想在這片買幾畝田地,傍田讀書,他借住的房子離出事的范家不遠,村中人或驚或俱,都在私下談論著這事,鍾應忱常以看地的藉口在村中閒逛,再不經意打聽些訊息,便捋出了與範大郎常有恩怨的各個人家。
與範大郎有口舌之爭的,自然有許多,可是能恨到將人殺之而後快的,不外乎財,情,仇。
而與范家爭端有如此之劇的,不過四五家。
第39章 村落中人
範大郎死前, 身上纏著好幾宗閒事。
要說這村中與範大郎不合的,第一個就要數他的大伯一家子。原本兩家是一奶同胞,祖輩死後便分了家, 一個越加落魄, 一家蒸蒸日上。範大郎便三天兩頭跑了他家大鬧, 只說當初分家不公,連祖上的青煙也讓這一支給佔了。範大伯先時還周濟一二, 後來便鬧煩了,一月總得為宗裡諸事動手幾次。
從此結下了樑子, 且這樑子越結越大, 如同怎麼也甩不脫的賴皮膏藥。
鍾應忱眼見著有人跟他伯母道:「死的那個不是你家侄子?你也不去看看?」
他伯母啐了口道:「什麼侄子!分明是個討債鬼!連老天也看不過眼,誰收了他可是做了好事哩!」跟著便和自家兒子歡歡喜喜吃飯去了。
其餘兩家,跟範大郎家並不搭界, 可躲不過自家的地便跟範大郎的五畝水旱田連在了一處。今年重修魚鱗冊, 丈量土地的時候這兩家也沒躲過一劫,硬讓範大郎尋了地契, 道鄰家有一半土地都是自家的。
原本是說說便能清楚的事, 範大郎卻擺明瞭不想說清楚。那兩處人家不堪其擾,有一次爭吵中, 範大郎突然出手,將一家人的兒子頭上砸個血窟窿,另一家主人砸得手骨盡碎。
鍾應忱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聽到範大郎死於非命的訊息, 整個村子裡的人,除了惶惶不安之外, 還夾著些古怪的欣喜。
他停駐在范家門前片刻,忽見一個五短身材, 看著便老實巴交的人過來,問道:「范家大娘子在哪裡?」
鍾應忱搖頭。
范家門窗緊閉,已有一兩天無人。
旁邊的人說與他:「大順,你還找范家作甚?把你害得還不夠苦麼!」
這叫大順的人呆呆的,只道:「這月的租子該交了。」
「你倒是個乖覺人!平日範大郎敲了你多少租子去!只怕逼死你還不夠,這會他都涼了,你還上趕著作甚?」說話的人輕輕嘆氣:「罷了,秀娘卻是個厚道苦命人,以後若你從她手裡交租,必不會難為你!」
那人給大順指路道:「秀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