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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朕敬你!」皇帝龐大的身子晃動,逕自飲下一杯,「敬你揭發丹陽動亂有功,安我北陵江山社稷!」
頂著劉泗冰冷的目光,褚洲挽唇輕笑。
「皇上言重了,此為臣身為太尉的本職罷了。」他把這席話說得大義凜然,也把對桌劉泗氣得心中嘔血。
「再敬愛卿能夠忍痛割愛,將珍愛多年的妹妹交付給朕。」皇帝神往,忍不住一瞥以芙。
褚洲淡笑不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劉泗,「從前劉大人時常藉此事彈劾,如今想來也算是給他個交代。」
「就是嘛。」皇帝撮嘴,嘟嘟囔囔道,「劉大人常常拿此事叨擾朕,朕真的被他鬧得心慌!依朕看吶,太尉之忠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鑑!」
大殿內鴉雀無聲,只有皇帝的聲音盪開一聲又一聲,頗為尷尬。
偏偏,褚洲風輕雲淡地坐回位子,半點也無要接話的意思。
皇帝一個勁兒地在那嘿嘿地傻笑。
汪公公和另外幾個小太監連拖帶拽地把醉醺醺的皇帝「請」回了龍位,「皇上,您可別再飲酒了!」
「朕沒醉!」皇帝一拍桌案。
為了證明自己尚未醉酒,他當著後宮嬪妃與數百官員的面兒開始擬旨。
「傳朕旨意——」
眾人呆愣。
皇帝不滿跺腳,「傳朕旨意——」
眾人起身跪拜,唯有褚洲依舊氣定神閒地斟酒。
「太尉,你怎麼不拜朕呢!」隨即,皇帝一拍腦門,「噢對了,父皇在世時已經予你特權,覲見時候無需跪拜。」
趁著皇帝說話的功夫,以芙偷偷抬眸瞄了一眼褚洲。見他姿態從容悠閒,哪裡是忠誠之臣,分明是把藐視皇權寫在臉上了。
「看什麼?」褚洲問。
以芙輕輕懟回去,「奴家是想牢牢記住奸臣的嘴臉,以免今後再受了坑蒙拐騙。」
奸臣這一詞顯然是取悅到了褚洲,竟然還肆意妄為地當眾笑出聲。
皇帝尚未聽到這邊地竊竊,口裡已經嘰裡咕嚕地說了下去,「傳朕旨意——褚氏嫡女,色姝德馨;故封婕妤,賞金萬兩;賜白玉一對、懸珠一奩,入主長樂宮。」
話落,全場譁然。
自歷朝歷代以來,長樂宮都是皇后居處。本朝皇后尚未入住,她一個小小的三品婕妤鳩佔鵲巢?
眾人的言論紛紛入耳,以芙不是沒有聽到。在滿朝文武官員驚疑的視線裡,以芙扣首謝恩,「民女謝皇上恩典。」
在一聲又比一聲高的抱怨裡,以芙聽到了他的一聲低笑。
「婕妤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第5章 鬼火 「把婕妤的牌子摘了」
夜宴結束,萬籟闃寂。
當著眾人的面,以芙依依不捨地拉住褚洲的衣袖,「阿兄,芙兒好不容易見到你一面了卻又要分開,心裡實在是難過的緊。」
褚洲乜斜過去,果真見她白淨的面上沾染了漣漣淚水,順著尖尖的下巴淌進了衣領。不過他只是不為所動地冷眼注視著,心想這個女人到底能裝到幾時。
恰好汪公公攙扶著昏睡不醒帝王經過的時候,一聲短促纖細的嗚咽巧妙地鑽了出來,能讓人的身子軟了半邊。
汪公公勸慰,「娘娘放寬心,褚大人出進宮掖無禁忌,平時過來探視您的機會可多著呢。您若真捨不得,給大人送到南門也成。」
於是褚芙拖著顫動的尾音問道,「成不成?」
褚洲指尖微動,捏碎她腮邊的一粒滾圓的淚珠,笑道,「怎麼會不成呢。」
更深露重,幽密的宮牆樹影直直擎入寒鴉色的天際,熙熙攘攘掩住了天上的冷月。這個時候少有行人,即便是晚歸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