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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忍站定在離這兩個人不過兩三步路的地方,恍惚間居然覺得這兩個人才像一家人,比何老爺子和何母要親密。這種親密不在動作間相互靠的多近,而在於神態的互補。他猶疑道:「她之前身體不是慢慢休養好了嗎,怎麼突然就心梗了?」
即使是不懂醫學的他都知道這樣的病症出現的原因大多在於何母被什麼刺激到了。但是何宅風平浪靜久了,她能被什麼多餘的事物刺激到?
何忍頓時心沉下來,問:「難道是她知道——」
何父一下子抬起頭來看他,眼睛微微的眯起來,卻沒有立刻說話。
他當時明明就在現場,原因是與不是直接說出來就好,何必這樣拖延?僅僅是在這沉默的幾秒之間,何忍就不知想到了多少事情:躺在急救室裡的何母,眼前沉默的何父,還有……
還有別的人。
他再度開口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因為什麼她才會受到刺激?」
鍾叔總算抬起頭來,眼睛通紅的對何忍顫巍了下嘴唇。何老爺子卻立刻站起來,本來就人高馬大,又因為常年鍛鍊,完全不顯年齡的厚重,和何忍眼睛對眼睛的說:「等你媽媽從急救室出來再說。」
何忍沉下心來,知道他說的有理,轉身坐到他們兩個的對面。他們在的這家醫院已經算是白城甚至全國都赫赫有名的醫院,再者他清楚心梗突發後如果及時接受最好的治療,是完全可以過後恢復良好的。所以也在心裡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現下不要再多想別的,只希望何母能夠快點恢復就可以了。
其實時間沒有過去多久,中午的時候窗外突然一陣驚雷自空中打起,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冒然下雨的季節,但是大雨還是傾瀉而出。急救室的門開啟,有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對著何老爺子低聲說了句:「抱歉。」
何忍站起來,卻又突然困惑地扶住自己的額邊,等醫生對著何老爺子的輕聲絮語終於夠了,對醫生說:「心梗不是治療的及時就完全可以恢復嗎?為什麼——」
醫生溫聲細語道:「病人最先來的不是這家醫院,是從之前那家醫院送到這裡來的,送到的時候其實已經出現休克現象,直接進行pci治療後依舊沒有轉好……」
「那如果一開始就來這家醫院呢?」何忍打斷他問。
「您住在遠郊那邊,是嗎?」醫生說,「離那裡最近的那家醫院就是病人一開始在的醫院,但那家醫院並不具備急診pci的條件,患者又有其他的併發症,其實……」
其實無論走哪條岔路,何母好像都是在往同一個終點走去。
何忍慢慢地坐到他原來的座位上,鍾叔要走過去安慰他,卻被何父勸阻。何老爺子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聽完醫生說過的話後有條不紊地囑託了鍾叔和醫生一些事情,才站到何忍的面前,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這麼多年了,何父已經快到暮年,依舊是何家掌控一切的頂樑柱的存在。何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儘量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和何父一起走到只有寥寥幾人的大廳裡。何父單刀直入道:「你剛剛不是一直在問我要一個原因嗎?我想當時你心裡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吧。」
何忍閉了閉眼睛,面無表情道:「你告訴她我和曾陸離的事了?」
「我沒告訴,是她自己聽到的。」
何忍說:「她聽到了,何至於到這麼大的反應?明明——」
「明明這件事在你眼裡再正常不過了?」這句話本應該用諷刺的語氣說出,偏偏何老爺子就能做到心平氣和到不帶半分情緒,「何忍,我還好,之前一直沒停過工作,更加沒斷過和外面的聯絡。可是你媽媽,嫁到何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工作過,接觸到的人除了何宅的幾個傭人之外就是一個小區裡和她一樣年紀的父母。你難道指望她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