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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挺好的啊。剛剛我看見他的妻子,感覺確實挺溫文爾雅的。」
「你看見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曾陸離看見何忍瞬間閉上的嘴巴,忍不住笑了下,「剛剛的那個故事我還沒有講完。」
「他和第一任妻子結婚之後,妻子的孃家出錢付首付給他們在白城買了一套房子住。其實她的孃家也只是無權無勢的普通白城人而已,但終歸要比大舅家的經濟條件好。」
「他們結婚之後,大舅借著孃家人給的錢一直讀書,在白城的一所大學留了下來。一兩年之後,妻子也懷孕了,生了個女兒。大舅不高興,藉口和妻子吵起來,又和他當時帶的一個研究生,也就是現任妻子談了戀愛,最後和第一任妻子成功離婚。妻子為了爭取女兒的撫養權,把房子和一些婚內財產全都給了大舅。」
何忍從小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聽過這些橋段,但沒有親眼見過。他所身處的世界,最看重的就是門當戶對。當然,主要原因也是他們從小接觸和認識的就是和自己的家庭大差不差的人,所以談戀愛和結婚也是。唯一一個是他的姐姐,石破天驚的嫁給父親公司裡的一個職員,也生了孩子,可感覺一切依舊如意,沒有到要最後離婚收場的悲劇地步。
他說:「不會所有這樣的婚姻都會悲劇的,你不要太悲觀。像我的姐姐,也是嫁了個普通職工啊,家世背景當然比不上我們家,但是現在也很幸福。」
曾陸離想他真傻,但是傻的可愛了點,未必不是個優點。有些人就是小聰明太多了,所以斤斤計較到最後,一無所有。
深夜的時候,窗簾捂的嚴實,房門也禁閉著。曾陸離躺在鋪在地上的床褥上,被子整個兒把頭矇住。他的夢裡一如既往的兵荒馬亂,只是此刻又多了幾絲熟悉的人聲而已,起初它們是蒙了層霧而來,但漸漸的開始蔓延至耳底。
曾陸離呼吸不順暢起來,急促即將達到頂點,他猛地驚醒,一把掀開被子,從混沌中坐起來,尖利的喊叫聲即便是隔著緊閉的房門也清晰可聞,男男女女對罵的架勢有如一觸即發的戰爭。
「外面怎麼了?」何忍還啞著的嗓音從床上傳來。曾陸離急急地套上外衣,從地上站起來,囑咐他道:「沒事,你不要出去。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之後就立刻回來。」
他推開門,便看見正對著房門的露臺那裡,有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站在上面,正是自己的兩個舅舅。他們幾乎半個身子都趴在欄杆上,對著底下在又急又快的喊著什麼。
曾陸離聽見回話的是自己的母親,趕緊下了樓梯來到院子裡,從下往上看才發現自己的二舅手上正拿著奶奶平日裡最喜歡的玻璃花瓶。他的母親正孤孤單單的站在那裡,昂起頭對著那兩個人聲嘶力竭:「你們不要扔!那是媽媽留下來的東西!」
大舅喊:「誰知道你們一直拖延時間是在搞什麼鬼?」
二舅接著說:「就是!你們搬不搬?再不搬我就直接把它扔下去了!」
「你們都瘋了嗎?」曾陸離紅著眼睛吼,「凌晨的時候在這裡鬧!就為了一套破房子!」
二舅想要看清說話的人是誰,身子又往前探了探,誰曾想大舅的左手也朝上搭在欄杆上,和二舅的右手撞在一塊兒,他手裡滑了一下,原本還拿著的花瓶直接從天而降,衝著曾陸離站著的地方重重砸下。
曾陸離仰著頭,竟能看清楚花瓶底座的透明紋路為何。底座上勾勒出一朵花來,層層疊疊,越靠他越近,越看的清晰。有個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曾陸離站立不穩,直直地靠向那個人的胸脯方向,撞了個滿懷。花瓶砸到他另一隻手的手腕處,然後終於降落至地面。
清脆的破裂聲響起,玻璃片四碎在地上。何忍氣的胸口起伏,放下曾陸離的手腕,急沖沖的上了樓梯。曾陸離疾步跟在他的後面,看見他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