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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們都稱你為大人。”蘇綰翻了個白眼。憑什麼她要稱他為主人?她又不是他的奴僕。就算是她想求他,也不會甘心用這種低人一等的稱呼。
北辰星君輕笑了一聲,也不和她計較:“左右都一樣。你叫什麼名字?”
“蘇綰。”
“怎麼死的?”
“不知道,一覺醒來便是如此。具體病因不知,反正是過勞死。”她記得她加班熬夜到夜裡三點,突然覺得頭暈,站起身來,眼前一黑就跌倒在地,再醒來便是在這裡。
“過勞死?”北辰星君有點不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就是累死。”蘇綰把話轉入正題:“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
“累死的?那你真可憐。什麼忙?能幫的我一定幫。”北辰星君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
“我不想做衣服。”蘇綰憤憤不平,她帶了幾分希翼看向北辰星君:“你那麼厲害,一定能幫我的是不是?”要求人,必然要先誇讚對方一回。
“做衣服不好麼?什麼事都不用做,什麼心都不用操,可以免費看許多精彩絕倫的故事,笑盡天下可笑之事,也沒人會把你怎樣。”北辰星君眼望著天花板,把腳翹起搭在榻沿上,晃來晃去,一點儀態也沒有。
“可我本來是人。我不想做一個死物,也不想被人洗,被人疊,被人熨燙,被人穿。”蘇綰想到要近距離接觸一個人的體味和身體,她惡寒了。
“人變成了衣服,這麼好玩的事我還是第一次撞上,我覺得保持現狀就好。”北辰星君手支著下頜,嬉皮笑臉的看著蘇綰。“你不要擔心,這衣服水火不侵,不會被人洗,也不會被熨燙,疊衣服麼?你不喜歡,我就讓她們把你掛著好了。”
“所以?”蘇綰心裡騰地冒出一股怒火來。
“所以我就不幫你咯,等哪天我覺得沒意思了,自然會放你自由。”他攤攤手,那模樣看上去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
蘇綰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你在生氣嗎?”北辰神君好奇地看著她,“你要求我,不是該低聲哀求才對?為什麼要這樣深惡痛絕,惡狠狠地瞪著我?本來人就難看,這樣更難看了。”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瞪著他了?久到他已經忘了。
蘇綰眼圈紅了,眼睛卻是越睜越大,一滴淚似乎是要流出來,又被她生生忍住。她想恢復人身,想恢復自由,也還奢望著能重新活過來,她放不下家裡的父母親。對於北辰星君這樣的人來說,也許她的事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但對於她來說,卻是繼續存在的理由。
“咦?鬼魂也有眼淚?”他驚異地叫了一聲,一道紫光飛快閃過,蘇綰的眼眶被冰涼柔軟的手指輕輕撫了一下,彷彿是被溫柔的風輕輕拂過一般。
北辰星君站在她面前,修長白皙的指尖上赫然是一滴宛如露珠的淚滴,他皺起眉頭看著她:“你是被我氣哭的?”
“是!”蘇綰咆哮。
他挑了挑眉:“你很討厭我?覺得我很可惡是不是?”
“是!你不肯幫我就算了,又何必拿我尋開心?”蘇綰不管不顧了。
“哦……”他怔怔地將那滴淚珠放到唇邊,輕輕舔去,表情很迷茫:“原來淚水還是澀的,這麼多年過去,我差不多都忘記它的滋味了。”
“神經病。淚水不是澀的,難道是甜的?”蘇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她原來不是這麼愛咆哮的人,但她面對此人,很明顯的定力不夠。
他突然對她綻開一個笑容,晃得她的眼睛發花:“如果我幫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蘇綰趕緊說:“那是當然,你幫了我,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怎會討厭你?”
“這樣啊?”他興趣缺缺,很惋惜地說:“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