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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的雨聲越來越響，讓陸染忍不住想起了她夢裡的那場雨。

好像也是這麼大，噼裡啪啦的。

良久，她輕輕開口問：「你明早幾點走啊？」

林有期說：「早上四點半。」

陸染「唔」了聲，放棄掙扎，「我起不來。」

他由胸腔震出一聲短促的低笑，「知道。」

「不用起來，你睡你的。」

陸染撇撇嘴。

可是那樣睜開眼就見不到你了。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跟只小貓似的。

「我三天後回去。」陸染最終說了這句。

林有期地喉結滾動：「嗯。」

須臾，他才又開口，帶著歉意：「抱歉，到時候沒辦法送你。」

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去送她。

陸染說：「我知道啊。」

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戳啊戳的，善解人意道：「沒想讓你送，只是通知你一下，我三天後就走啦。」

林有期忽然就低頭吻了下來。

什麼都沒說，就只是吻她。

有點兇狠的、沉默的吻。

曖昧的細嘬和她嬌軟的輕哼混在夜雨聲中，不甚清晰。

但依然盪在陸染耳邊，讓她止不住渾身發熱。

心口也跟著發燙，像是盛滿了什麼，酸酸脹脹的。

這個吻結束時，她已經坐在了他的腿上。

林有期抱著她，在她的耳畔低哄：「不早了，你睡不睡？」

陸染撒嬌：「你抱我睡。」

「等我睡著了你再回房間。」

像個要大人哄著睡覺的小孩兒似的。

他卻縱容地應：「好。」

於是，林有期就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守著她睡覺。

直到她睡熟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把人放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然後又幫她調好空調的溫度，拉上窗簾。

最後關燈。

而他卻一直沒有回房間。

就這樣守著她。

直到雨停。

直到天際泛亮。

林有期輕輕地替她關了空調，將窗開啟一些。

雨後的清新空氣鋪進來，洗滌著充滿空調冷氣的房間。

他去衛生間洗漱，又去廚房做早飯。

臨走前，折回她的房間，雙手摁在她的身體兩側，慢慢俯身，在她的唇邊蜻蜓點水般親了下。

熟睡的陸染毫無察覺。

等她睡到天光大亮，一睜開眼，早已找不到林有期的身影。

陸染心底登時空落落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蔓延。

她慢吞吞地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扭過臉來找手機，結果就看到那隻兔子娃娃上面貼了張便利貼，字跡遒勁地寫著：【早安，醒了就起，別賴床了。】

陸染癟了癟嘴巴，隨即嘴角又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她揭下這張便利貼，下床去洗漱。

又在洗手間的鏡子上發現一個便利貼。

上面寫著：【洗漱完去廚房。】

陸染聽話地照做，洗漱完就去了廚房。

然後就看到了他給她溫的熱粥，還有放在微波爐裡的雞蛋餅。

微波爐上也貼著便利貼：【記得加熱後戴上手套取，別燙傷。】

陸染眉眼彎彎地第三次揭掉便利貼，把他寫的這些都收起來。

剛睡醒時的那股難以言說的難過，不知不覺就被衝散掉了。

陸染在沈城玩了三天，回到南城後繼續為她即將要開的《奔向你》寫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