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謝禎身體不好,雖然上次投壺已經告訴藍蔚,她武技還是不錯,但體能這種事情,藍蔚仍然認為她長期受責的身體卻吃不消。
何況長寧帝對她要求高到苛責。
所以藍蔚咬牙切齒忍不住嚷出「他這是要你死」是她邏輯推理的必然。
可謝禎低著頭,陰影打在臉上看不清表情:「藍蔚……別人說我就叫人拖出去不必再進我清寧宮了,你說話怎麼愈發輕浮了?」
謝禎很少責備藍蔚,雖然語氣不重,但已有了不滿的意味,藍蔚只能噤聲,與此同時卻堅定了總要想個辦法能讓自個兒跟去照顧謝禎的念頭。
「這次講武,許是要讓某個藩王從軍北伐。」謝禎並沒有真的要發落藍蔚的打算,見她一副垂首思索的模樣,就體貼地點明她所認為的此事關竅,卻不知道藍蔚還在想她軍訓的事情。
但謝禎給了話頭與臺階,藍蔚總是得接,知道謝禎的判斷很少有錯,她便轉念想著:這幾個藩王裡,最有可能的是誰?
漢安、西昌二王今年才十歲,不過除了謝禎和魯王,長寧帝的孩子都以擅武著稱,他倆也不例外,如果比照元末時候,這個年紀也不是不能上戰場,但領軍不用做考慮,
秦王一是年長、二是位尊、三是有點經驗,論可能性當居首。
康王以強健著稱,能開二石弓,若是要做先鋒,則非他莫屬。
建興王今年十八,放現代正是剛成年的熱血青年,隨軍長見識也不錯。
但謝禎不以為然:「絕不會派大皇姐,你知道『秦』已是尊王之最,倘再有軍功,向哪裡加封?」
「所以你認為是建興王?」
「不是不可能,但我覺得還是康王,一是『康』之上能加封的還有三級,二是父皇並不打算培養個元帥出來。」
謝禎的言下之意是建興王很有進步餘地,往邊疆一體驗,大概指揮、用兵就都能無師自通,而康王就頭腦簡單許多,成不了奪宗之禍。
思路一到「奪宗」,藍蔚就想起她那個時空的明朝,豈不就是邊疆駐紮的燕王朱棣,發動了一場靖難掀翻了侄子的皇位嗎?如此看來,長寧帝比朱元璋在這個方面,可能還多點遠見。
藍蔚話在心裡轉了好幾圈,才把自己一開始想的事情說出來:「你來回奔襲三個月,本就要帶護衛,藩王有自己的私軍,你也該有禁衛效力,可尋常禁衛總不如私軍貼心,不如就帶我去吧。」
謝禎嘆了口氣,終於點頭:「也好。」
「不過藍藍……」
藍蔚聽她叫自己「藍藍」,終於鬆了口氣,就像之前她責備自己「說話輕浮」叫的是全名,現在大抵是徹底消氣了,可謝禎頓了兩秒,竟然反而回到了那個話題:「我還是希望你記住,燕朝儲君與前宋太子不同,監國撫軍、斷獄徵戰,是我本分,而三個月的時間只是因為我奏了一件事情然後六月份是該回來親手處理。父皇的安排,並無不妥。」
她並不是在說場面話,更不怕清寧宮內的隻言片語被長寧帝聽去,她與那些政鬥沒有半絲牽連似的,也是,儲位安穩、百廢將興,太女殿下的清正坦蕩源自燕朝賦予她的自信,以及一顆天下重擔捨我其誰的責任感。
但藍蔚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就如謝禎所說「別人說我就叫人拖出去不必再進我清寧宮了」,她幾乎不允許任何人在她面前說長寧帝的不是,謝禎似乎在無理的棍棒施加的傷痕下仍然相信親情的存在,而藍蔚自然受不了謝禎對長寧帝近乎單向的濃厚情感,因為作為一個活在過現代的人,即使是父女關係,藍蔚也不能接受這樣喪失理智的孺慕。
可她勸不了謝禎。
這時一水在門口出現,朝謝禎做了個嘴型,謝禎便點點頭:「桂先生來了,我得趁著沒走把十二月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