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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呢?”
“不會的。”
“我哪兒不好了?”閉上眼,一臉悲慼的杜若哭著一再追問。
我一把推開身邊的女人,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中,衝出了包房。午夜的北京充滿傷感,徘徊在街頭,我找不到歸途。一輛輛小汽車從眼前耀眼而過,刺的我忍不住用手擋住眼睛�眼前一片光明,可我卻什麼也看不到。
第二部分北京,這個冬天風不大(第17節)
17
在跟丫頭沒有見面之前,我偶爾會想,有一天我會愛上丫頭嗎?但這個問題無法深入地思考下去。網路世界太過虛空,上網時間越長我越厭倦。曾經我把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那裡,和形形色色的人熱切地聊著天,自以為擁有全世界的朋友,天下誰人不識君。可是很多人如同候鳥一樣,說消失馬上就蹤影全無,而一些被你視為知己的朋友有時候也許僅僅一句無意中的話,便翻臉相見,反目成仇。那種友誼脆弱的如同一根冰棒,被現實的陽光一照馬上打回原形,除了一些空洞的聊天記錄外,再什麼也不會留下。甚至,有時候你連對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其實說穿了,網路不過是個工具,對我來說甚至就像北京滿大街跑的三輪車一樣,我偶爾無聊的時候用它釋放一下,大多時候只是我謀生的一種工具而已。但是很多人卻未必如我這般想,就像丫頭。她總是分不清楚她網上和現實的朋友。
而一顆漂泊的心需要溫存的擁抱,需要現實的體貼。在我上網兩年之後,我終於徹底放棄了網上的朋友,當我偶爾十指跳動,留戀在那個世界中時,其實我的心中早已經不再當真。別人貌似真誠或者虛偽都已經不再重要,上網的時候我心如止水,手拈滑鼠,一臉微笑,冷眼觀望著網路世界裡,不斷上演或悲或喜的虛擬戲劇,那都與我無關。
丫頭是個例外,在我們沒有見面之前,她始終很真實地停留在我心底的某個角落,甚至說,一天天地在逼近著我的內心。我想很有可能是因為她是我第一個網友的緣故,那時候的我還有一些天真的單純,不像現在已經世俗無比,被社會的淤泥染的全身墨黑。
2001年春天的時候,丫頭獨自一人去青島旅行,在那個陌生的城市給我打電話說很想我。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因為和家裡鬧矛盾了而離家出走。那段時間她住在一個小招待所的單人間裡,每天都以淚洗面。丫頭說她很渴望有一天能有一個屬於她的家,只需要有一張床,一個疼她的人就夠了。“豬頭,你能給我嗎?”丫頭在電話那頭哭著問我。當時我又心疼又擔憂。甚至都有一種衝動,跑到青島去接她。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但那不是愛,更多的是處於對一個19歲小女孩的心疼而已。在網上對我來說,無從言愛。
丫頭說她就像17歲時那隻斷線的風箏,不知道將飄向何方,我一邊心疼著她,一邊詩意地說那隻風箏早就帶著她的思念飄到了我的窗外,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透明而虔誠。
我說:“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可以照顧你的話,我一定要讓你感到幸福。”
“什麼是幸福?”丫頭問我。
考慮半天我說:“幸福就是和所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丫頭哭著說:“豬頭,你會給我幸福嗎?”我的心一下疼痛而柔軟。所有的悲情往事浮浮沉沉,我手握著電話,沿著時光之水溯流而上,鼻子一下酸了。
我說,“會的,我會的。”
我曾經和薇子無數次設想過我們的幸福,紅袖添香夜讀書,美人相伴天涯行。可那終究不過是一個美麗的泡沫。青春的誓言過後,我在歲月的風沙裡轉過頭去,白茫茫一片,慘淡無比。我看見自己的影子在青春的往事裡或哭或笑,如同一個舞臺小丑。哭過笑過之後,伸出手去,大把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