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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北京,這個冬天風不大(41)(2)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我才去公司,兩個小姑娘說老謀打過電話,問我在不在。
我打電話問他怎麼沒去上班,老謀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半天說我休息的那一週他已經找了個圖書銷售的工作,月薪4000,乾的好的話年底還可以有好幾萬的獎金,那8萬的事讓他一直耿耿於懷,無法在公司裡繼續幹下去。而且他想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想再折騰了,最後他祝我的公司蒸蒸日上。我幾乎是機械地聽著他說完這些話,一個字都沒說。
我隱約覺得這裡面可能有一些古怪,老謀應該沒有錢租房子,他女朋友還沒從學校畢業,也不會有很多錢的。我決定查查公司的賬,這一塊一直都是老謀負責的,我上週查還有兩萬多塊呢。打通銀行的電話,我聽到一個聲音很好聽的女聲告訴我……“現在賬上餘額4412塊……”沒等她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突然發成一聲淒厲的長笑,如同一匹受傷的孤狼,嚇得那兩個小姑娘以為我瘋了。
原來這一切早就蓄謀已久。老謀為了他女朋友極力的促成我去做那個圖書專案,在看到我大勢已去的時候已經為自己找好退路,在我為了公司的發展不顧嘴巴上火陪客戶吃火鍋喝酒的時候,我最親愛的朋友已經在算計著從公司提走可以算做他工資的那部分錢了。當然,他也沒有多提,還猶存善心的給我留了四千多塊錢。老天跟我開了一個如此有趣的玩笑,真相大白的剎那,我驀然發現我和老謀的7年之誼如同校園裡曾經的愛情,如同狗屎,或者,連狗屎都不如,在白花花的兩萬塊錢面前,可笑而蒼白,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仰天大笑,笑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還在笑,笑聲震的自己心痛,心痛得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想起了四郎這孫子的話,他引用了一句偉人說的話:“世上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我當時反駁說我跟你的友誼看來也不長久?四郎大笑,將啤酒喝的滿臉都是,不做回答。“那君子之交淡如水呢?”記得那次我還問他。
“那簡直狗屁不是”,四郎對這種感情鄙夷萬分。說你想想吧,你現在有朋友無數,是因為你事業春風得意,衣食無憂,朋友有求於你時可以給他幫忙,但假設有一天你窮困潦倒,甚至都生存不下去的時候,他恐怕對你避之惟恐不及呢,所謂的君子之交能給你什麼,純粹是文人們在意淫世界……“此刻我忽然覺得這孫子說的真有道理。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我決定一句話都再不說,然後從記憶中抹去老謀這個名字。《聖經》上說,原諒他們吧,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兩萬塊錢是老謀應得的工資,他沒有問我要,在暗地裡提走也不錯,甚至還給我留了幾千塊錢,這就是我的朋友,真他媽的不錯。
朋友算什麼?我終於明白,所謂朋友的真正意義就在於互相利用,利用的最高境界是雙方都心安理得,不知羞恥,就像我跟老謀。我利用老謀創立了自己的公司,他利用我在北京站穩腳跟。我們各取所需,從此互不虧欠。
那兩個小姑娘問我老謀怎麼不幹了的時候,我無法回答。公司一片死氣沉沉。昨天我還慷慨激昂的鼓動大家,今天卻已經是暮色遲遲。我極力的平靜著自己的情緒,給那倆小姑娘說該幹嗎還幹嗎吧。她們如同得到赦令,像鳥一樣飛出公司。資本家的魅力永遠無可阻擋,4000塊錢再加上看不見影的幾萬塊錢獎金,老謀就如同蠅咀,趨之若騖。其實很多人不就過著這樣的生活嗎,我有什麼理由去要求人家呢?老謀的選擇本來無可厚非,可是他不該在我最艱難的時候,背後再捅一刀。我的傷口已經鮮血淋漓,老謀一刀刺中,只留下還剩幾口氣的我苟延殘喘,不知道又有誰來完成那最後致命的一擊,我將七竅歸一,魂飛魄散。
我看著這家傾注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