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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之中不再是天下第一的碑石。來到金陵路上不再暢通無阻,有了妖魔擋道。
那日風夢城突破失敗身死的是他的一縷心神。「魂飛魄散」之後回到他眉心之中。
幾百年來,他的這一念心神,就在這裡不斷重蹈覆轍。突破日月境,然後死亡。
又被誰回溯,重頭再來。
這個世界每當發展到他身死,就被重置回去。幾百年皆是前世。
直到他回來。
當他出現在風夢城,收回自己那一道神唸的時候,他第一次在幾百年輪迴裡的日月境突破之際,活了下來。
在一剎那,出現了與前面幾百年截然不同的前路。
「風夢城一見,已是爛柯百年。」
聞憂站在禪房外等待,忽然看到風和日暄的金陵天空又暗了下來,幾乎眨眼之間,又是滂沱大雨。
他退後了一些,免得雨水濺濕了袍角,一道驚雷乍亮,炸開大半天空驟明瞭數息。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如同驚雷一般在聞憂腦海中忽明。
禪房裡面,正想推門走出去的全祺,猝不及防看門被從外面破開,眉頭微動了一下,看向寒山寺大師笑道:「抱歉。修門的事我會處理。」
聞憂腦海中仍舊映著一瞬之間看到的那一幕,正對照少年此時笑容。
寒山寺大師望向聞憂。對於蒼青山少教主,他亦有諸多不解。比如那新月印記,回溯過去探知吉兆,加之眼底符文,實在不像此世存在之物。就如同全祺此人,即使身在此間,也讓人覺得他飄然無形。
「什麼事?」全祺問。
聞憂開口:「下了大雨還沒停。進來告訴你一聲,不必急著離開。」
全祺點頭,像是沒覺察聞憂話中停頓:「我知道了。」
聞憂鬆了口氣,又快步走了出去。
顧不得金陵城中御劍禁制,他冒著驟雨直接往上三重天趕。昏沉天色連綿大雨,他劍光引得無數人投來目光。
一路犯忌到了第七重天,同暮剛好瞧見他:「怎麼沒隔開靈力屏障?」日月境修行者能淋得如此狼狽真是世所罕見。
「滿明人呢,」聞憂冷冷說,「讓他過來。」
「滿明師兄出金陵了,」同暮悠悠道,「要過月餘才會回來。」
聞憂沒有料到,愣了一下,在雨中看著同暮,半晌問:「去了哪裡?」
「我不清楚,」同暮說,「躲躲雨吧。」
靈力屏障撐起,聞憂慢慢冷靜下來,沉默了沒多久:「……我要入第九重天。」
同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點頭:「可以,」他提醒道:「你犯了御劍禁制,要徒步上階。」
聞憂頷首,背過身去看雨中金陵。寒山寺在大雨裡顏色青灰。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什麼風颳來了這尊佛,連當年發狠立誓不入九重天都能破戒。同暮心道,哪怕現在告訴他金龍虛影是滿明師兄搞鬼,他未嘗不能信。
「剛才我看到了未來。」聞憂說。
將來金陵黃昏如血,妖魔肆虐。有人玄衣立在九重天「曾許人間第一流」之前。
同暮傳音的動作一頓,抬起頭笑笑:「也不是第一次,多年前不也看到過。」
他窺破楚國覆滅之途。
那時聞憂說窺破天機多煩惱,未來無法改變,他也不會阻擋。把陛下氣得不輕。
「這絕不是我想要的未來。」聞憂說。
在不知多久之後的將來,九重天字跡前頭,那人橫劍穿心,回頭笑望而來。
……
寒山寺中,眼看雨快停了,全祺走了出去,寒山寺大師還在因為他所說的話沉思,沒有挽留。
全祺正打算再去寺廟前面看看,突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