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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薄情狠心了?」
「我不過是想將你留在身邊,何曾虧待過你?」
「我還將這乾坤宮的偏殿讓你住,叫宮人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不比你那破潭底舒服嗎?」
玄龍抬眼望向窗外,「這皇宮於我而言,不過一方囚籠。」
燕鳶:「那你還不是心甘情願留下的,你說了你喜歡我。」
窗外有棵挺大的柳樹,入了秋,柳樹的葉變得枯黃,湛藍的天色倒很漂亮,但那外面的世界,早已離他很遙遠了。
他所剩不多的生命,註定在這冰冷的高牆之內虛耗殆盡。
玄龍收回目光,眼簾低垂。
「我後悔了。」
「我不該來。」
早知道燕鳶不要他們的孩子,他便不來了。可若連燕鳶都無法接納他們的孩子……在他死後,他該如何在這殘酷的世道存活。
「你不許後悔!」燕鳶『騰』得在玄龍身側坐下,用力抓起他的手,近乎幼稚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你這輩子只能愛我。」
玄龍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想抽回來,但失敗了,燕鳶手勁稍微鬆了些。
「你後悔也沒用,昨夜修士在宮內灑了除靈散,任何妖進了這皇宮都使不出半點法術,你出不去的。」
「不信你試試。」
玄龍動了動唇,「是麼。」
其實燕鳶也不確定那修士所言真偽,完全是在試探玄龍,若他法術尚在,何須在這裡和他多費口舌,稍微使些靈力不就能救槲樂走了。
如果是真的,豈不是連結界都不用設了。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吧。」
玄龍唇角翹起:「嗯。」
燕鳶牽起他手,強硬地與他十指相扣,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容道:「那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我看那狐妖再不順眼,也不會害你的。」
「你這塊疤雖醜了些,但我可以忍。」
玄龍悶聲說,「你可以不用忍。」
燕鳶不爽地皺了皺眉,未放開他的手:「你不要不識好歹。」
「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那狐妖多半也是想騙你的內丹,不然老是纏著你做什麼,你有什麼可讓他圖的。」
玄龍低著頭看也不看他:「……不是誰都像你一樣。」
燕鳶面色冷下:「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那老道剛才就被燕鳶秉退了,殿中就剩彼此,玄龍沒有與燕鳶計較的習慣,移開話題。
「你何時將槲樂放了。」
燕鳶聽他提起別人就很煩躁,甩開玄龍的手站起身,「你何時將內丹給我,我便何時放了他。」
玄龍喉間微動:「你先放了他……待孩子出生,我便將內丹給你。」
燕鳶猛得轉身:「不行,這孩子不能生下來。」
玄龍垂在床沿的手緊了緊,聲線發啞:「為何不能。」
燕鳶近來似乎變得格外浮躁,他在殿內來回踱了幾步,衣擺竄動,忽得停下對玄龍道:「你是龍,我是人,我們生出來的孩子,像什麼樣子?」
「我那日不是與你說了,這孩子定無法被世人所接受,會被當成怪物的!」
縱使玄龍再強大,聽到孩子的生父這般嫌棄他的存在,難免還是會感到心如刀絞,指尖無意識地摳進床板中,連出了血都毫無所覺。
「他……不會很奇怪的,只是頭上會生龍角,在龍族,有一對漂亮的龍角,是件很好的事。」
「你若真不喜他……無需向世人公佈你是他生父,皇宮那麼大,你給他一間房,一口飯,便……」
燕鳶覺得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不耐煩地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