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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鳶說什麼他都聽著,但不會當真,他靜靜地等著,等燕鳶膩了,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他仍是守衛天界、守護太子的將軍,沒有資格肖想任何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也有不少時候,燕鳶什麼都不幹,就只是牽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相互依偎著坐在那小小的涼亭中,望著遠處掠過的仙鶴,說想與他成婚。
問他願不願意。
很少在燕鳶面上看到這樣忐忑的神色,若他回答得遲了,燕鳶會惱羞成怒,說他待他不是真心,氣得要走,他追上他,說太子歡喜便好,燕鳶知道他這是願意了,就又開心起來,跟個孩子似的雀躍。
他心裡清楚燕旌和曳靈不可能會讓他們在一起,每位神都有屬於自己的命定姻緣,而他是天煞孤星,註定孤老。
他不曾想過,燕鳶願意為他違逆天命。
習慣被命運擺布,他從未起過違逆天道的意圖,是燕鳶的堅決給了他一往無前的勇氣。
可惜走錯了方向,再努力,亦是一錯再錯……重回故地,難免想起曾經種種,昔日記憶同海水般湧現腦中,叫玄龍有些恍神。
「……阿泊。」
身後傳來燕鳶低喚,玄龍身形微頓,徐徐轉身。
他們約在辰時,燕鳶不知何事耽擱了,來得委實遲了些。
他一襲銀白帝袍,黑髮規整地束在玉冠中,是特意打理過的,容貌一如往常惑人,就是臉色難掩蒼白。
「我晨起有些要務處理,就來得晚了些。」
「你找我可有事……」
玄龍見他這樣笑著,想起曳靈的話,心裡很不舒服,淡淡收回目光。
「嗯。」
這個『嗯』燕鳶聽不見,沒法用唇語讀出來,他不知玄龍在想什麼,反正不管為何,玄龍還肯見他,他便很高興了,絞盡腦汁地找話題和亭中男人說話。
「你……用過早膳了嗎。」
「不曾。」
「怎麼不用啊。」燕鳶笑著,輕聲問。
「……」
上神本就不需要餐餐進食的,這話純屬廢話,玄龍躊躇著如何切入正題,走神未答,燕鳶擔心自己這般惹人煩,便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天界的建築多呈銀白,這處的涼亭亦是,頂部掛著輕盈的白紗帳,被風輕輕吹拂著,玄龍的身影在亭中時隱時現。
「我都知曉了。」
這話是用傳音術說得。
燕鳶沒反應過來。
玄龍側身而立,垂著眸未看他:「曳靈神君,今日來找過我。」
燕鳶當即明白,玄龍可能是知道了,至於到哪種程度,他不清楚,便試探著輕問:「哦……母后與你說什麼了。」
「他說,你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失了二情三欲。」
「可真。」
燕鳶沒打算讓玄龍知道此事的,他與玄龍既沒有可能了,說這些不過叫對方徒增負擔,但玄龍若已知曉了,瞞是瞞不住的。
他走進亭中,看著男人的側容,故作輕鬆地笑道。
「小傷罷了,沒母后說得那麼嚴重,不過失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你看我雖聽不見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不必為我難過。」
玄龍眉頭微擰,好像不太高興似的,低沉道:「我未曾難過。」
他若為自己難過,燕鳶定會跟著難過,他不為自己難過,燕鳶還是覺得心中苦楚,情愛便是這般複雜的東西,沾染了便上癮,戒又戒不掉。
唯有生生受著。
「嗯。」
「那便好。」
「本就是我欠你的。」
玄龍不想與他說這些,他們之間到底誰欠誰多,是說不清的。哪怕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