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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過，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往日在兀朮帳裡時，雖然他的帳裡很暖，被子也很曖，可心裡很不安，大部分時候都睡不著。在齋宮時，心裡安穩，可條件不夠，被子過於單薄，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冷冰冰的，每天晚上冷得睡不著覺，就算睡著了也會半夜被凍醒。

&ldo;公主，快醒醒。&rdo;

迷糊中聽到春喜的叫喚聲，趙莞緩緩睜開眼睛，見春喜已經穿戴整齊跪坐在她床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含笑看著她。她再一看，發現其他床位上的人也都空了。

&ldo;公主，快起來，剛剛四太子吩咐，說，說讓你跟我們一樣，去帳裡服侍。&rdo;春喜說得有些不忍，眼裡很是同情地看著趙莞。

趙莞反應有些遲頓，他的意思難道是說她以後就變成他帳裡侍候的奴婢了？她真的有些搞不懂這個人了，一會兒說要把她充做軍妓，一會兒又說要她做打雜的下人，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可她連她自己都不會收拾，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底下的丫頭給她打點。這樣一個完全沒有自理能力的人，怎麼會伺候人？

☆、第十一章

&ldo;公主別怕，我和翠兒都會幫著你，你只要做做樣子給四太子看，事情我們都會幫你做好的。&rdo;

&ldo;春喜，謝謝你。&rdo;趙莞握了握她的手，心裡很是感動。其實她倒不是怕辛苦，只是擔心自己什麼也不會而讓自己不知所措。對她而言讓她做一個普通的奴婢反好過委身於自己的仇人，更別說軍妓了。

待穿戴整齊，春喜又簡單快速地給她梳好了頭髮後倆人便來到了兀朮帳裡。

&ldo;稟四太子，公主已經來了。&rdo;

兀朮坐在臺案前正聚精會神看著桌上的北歸路線圖，在聽到春喜的報導後，抬起眼看向已經站在他跟前的趙莞。她身著粗布麻衣，髮式簡單利落，臉上和身上已經與初見時相差無幾。見她已安然無恙，收回了視線， &ldo;站到我身後，隨時聽候差遣。&rdo;

趙莞跟春喜對視一眼，春喜有些擔心地看著她。趙莞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必也就是一些端茶倒水的輕便活兒，她再笨，端茶倒水還是會的。於是老實地走了過去，學著翠兒和春喜的樣子，將兩手交扣於身前，規規矩矩地立在了兀朮身後側。

春喜看到她還有模有樣的，舒了一口氣，也回歸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可才站了沒多久她就感覺兩腿直發酸，還得保持一個姿勢不能隨便亂動。她有些洩氣，真想走動一下，如果能坐一坐就更好了。但現在她不能隨便走動，又找不到事情可做。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把目光放在了兀朮身上，他一直坐在那裡認真地看著桌上的地圖，一隻手肘撐於桌面，另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時而又抬手用筆勾勾畫畫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張畫了無數彎彎曲曲的線條的地圖上，一副聚精費神的樣子。

趙莞心裡想，如果這時候她要是有武器，不知道能不能殺了他？想到此，趙莞兩隻手不知覺地緊扣在一起，手心都攥出了汗。

&ldo;給我換杯茶，你沒看到杯裡的茶水已經涼了？&rdo;

趙莞突然一回神，便看到兀朮正側著臉瞅著她。她一陣心虛，暗自思忖他是不是看出了她心裡所想。她極不自然地&ldo;噢&rdo;了一聲，慌忙走過去將他臺案上的茶杯端起來後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要去哪裡換新的茶葉、添新水呢？

她看向不遠處的翠兒和春喜，她們倆人在給她使眼色，她趕緊端著茶杯走過去，翠兒接過她手上的茶杯端了出去，她則替代翠兒跟春喜一起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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