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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兩個士兵牢牢押著的秀錦此時反而很平靜，她憤恨地朝著兀朮與斡離不怒罵：&ldo;金賊，要殺要剮隨你們便，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rdo;

&ldo;拉出去。&rdo;

秀錦這一罵，徹底激怒了斡離不，他咆哮著下了死令。秀錦很快被兩名士兵拉了出去，罵聲卻依然不絕於耳。

趙莞的心徹底崩塌了，抓著兀朮腳的那隻手也不由自主地鬆垮開來，整個人傻在了那裡，眼淚卻無聲無息地流得更兇。

這一刻，她是真的親身感受到了金人的可怕，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孤絕無助。

她後悔自己的任性，後悔沒有聽母妃的話。如果昨日她順從了這四太子，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不會連累秀錦慘死。

兀朮看了看腳邊的趙莞，對身後計程車兵吩咐：&ldo;把她帶到我帳裡去。&rdo;

兀朮的營帳雖然溫暖，可此時的趙莞卻依然渾身打著冷顫。他們的殘酷無情讓她憤恨又恐懼。

兀朮在她身邊蹲下來，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經過這一天一夜的折磨，這容顏和氣色，跟昨日初見時已是天壤之別。

&ldo;怕了？&rdo;

他的聲音淡淡的，卻顯得森冷而恐怖。

趙莞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絕望，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兀朮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軟榻上。

&ldo;傳醫官來。&rdo;他吩咐站在帳門處的侍女。

侍女應了後便出了去。

沒過多久，侍女便領著一個宋人醫官走了進來。

那醫官哆哆嗦嗦小心謹慎地來到兀朮面前，他正欲下跪行禮，兀朮手一揚，制止， &ldo;她的手斷了，給她看看。&rdo;

&ldo;是。&rdo;

醫官隨即小步而快速地朝榻上的趙莞走去。

待醫官給她診斷了傷勢後，給她敷了接骨的傷藥，並將其包紮好，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並寫下了後續恢復的藥方，醫官才鬆了一口氣地謹慎離開。

趙莞毫無反應地躺著，腦子裡卻一直盤旋著秀錦受刑的慘狀。

&ldo;要怎樣你才能放了秀錦？&rdo;

她依然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幽幽地開口問他。

只要能救秀錦，要她做什麼她都會願意。

&ldo; 你們兩個總得死一個，但我不想讓你這麼容易的死，她必然會成為你的替死鬼。這麼說，夠明白了嗎？&rdo;

趙莞的眼淚再一次如珠子般滾落下來。她忘了，他說要讓她生不如死地活著，所以他們才要殺了秀錦，就是要讓秀錦的死壓在她心上一輩子。

她咬牙切齒地道：&ldo;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有機會就會殺了你。哪怕終其一生，用盡我的全力，我也要殺了你。&rdo;

&ldo;好，有志氣。 &rdo;兀朮不怒反笑 ，隨後那笑容慢慢變冷，&ldo;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好好&ldo;養&rdo;著你。我要讓你親眼看看，我們大金是怎麼踏平你們宋朝的每一寸疆土，你們宋人是怎麼輪為我們大金國的階下囚的。&rdo;

兀朮狠絕又狂妄的語氣，讓趙莞的恨達到了頂點，一雙明目微微泛出血絲憤憤瞪著他。

兀朮看了看她身上破碎的衣衫，隨即向侍女吩咐：&ldo;去拿一套衣飾來。&rdo;

&ldo;是。&rdo;兩個侍女隨即走了出去。

這些侍女也都是從皇宮裡送來的。宮裡所有的宮女除了一部分被金軍瓜分之外，一部分則被分配到各個營帳裡打雜伺候這些金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