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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晚心在向萬丈淵崖下墜,她順著自己的視角抬頭向上看,看到了那熟悉的淺粉色裙角。
小姑娘依舊嬌俏可人,如同三月最爛漫的桃花。只是那張從前滿是依賴的面容,如今寫滿了厭惡。
阿蘿居高臨下地站在上方,「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我,你相信我!」夢裡的那個自己連忙出聲,陸星晚看著她發現原來自己可以露出這麼卑微的神色。
但這樣的卑微顯然打動不了任何人,阿蘿面上寒意更重說不清是厭煩還是失望,「到了現在你還不知悔改,你真讓我失望。」
「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陸星晚面色無比的慘澹,彷彿已經被世界拋棄,「所以,所以你這般問我不是存疑,是已經給我定了罪?」
「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阿蘿冷淡的說,像是不願意在多看她一眼。
「你去查啊!」陸星晚嘶喊著,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彷彿再不做什麼就要徹徹底底的墜入煉獄,「或者讓我去查。你什麼都不問,就因為我做了點心就覺得是我下的毒,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非要我把最難堪的那些話都說出來?」阿蘿面色越發冰冷,像是覺得她死不知悔改。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相信我,所以什麼事你都覺得是我做的。」夢中的自己眼底的光如風中殘燭明明滅滅,她近乎絕望的朝阿蘿伸出手。
「難道你沒做嗎?」阿蘿後退了一步,偏過臉去,似是不想也似是不忍,「從前你處處針對琴荷,我只當沒看見,現在你居然連下毒的事都做出來,你還有沒有良知?」
陸星晚有些迷茫的望著眼前這一幕,下毒?難道這就是她隱忍和縱容的後果,徹底失去了阿蘿的信任,也讓白琴荷對她的陷害更加肆無忌憚。
她有些想笑心裡卻是一陣陣發涼,因為她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夢境的碎片有長有短,有一次她在夢裡夢到了一片劍光,那個夢太短,短到她只看清自己在哪,卻沒有看到執劍的人是誰就已經從夢裡醒來。
她仰頭悲哀的笑了笑,卻沒想到會和這個夢拼合在一起。
果然下一瞬寒刃出鞘,明晃晃的劍光比天邊寒月還要冷上幾分,陸星晚甚至已經感受到劍尖抵在胸口的冰涼溫度。
不過這劍到底是沒有刺下去,恰恰是白琴荷拔劍替她擋了一下,「阿蘿,有什麼話慢慢說。」
阿蘿目光淡淡順勢收了劍,她不是真想殺人也不是心軟了,只是不屑一顧。
陸星晚看著她漠然的臉色,有一瞬間覺得她很陌生,她真的是自己從小帶大的那個孩子嗎?
白琴荷看了她一眼,眼神又是那種極具分裂的複雜感,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嘲弄,「還是再查一查吧,也許真的不是陸姐姐做的呢。」
她說話間望的卻是另一側。
陸星晚只看到了一片紅色的衣角。
是那個紅衣姑娘嗎?
相較於其他人她每次出現在夢中輪廓都很模糊。
沉思間夢境潰散,黑暗如潮水般包圍了過來,陸星晚一動被壓的有些發麻的胳膊整個人就清醒了過來。
夜色已深,晚風微涼,她怔怔出神良久如玉面頰
上終究凝出一絲苦澀。
好一會兒她想起身,不小心間卻把好不容易製成的果茶碰翻了。
茶水灑了一地,陸星晚愣愣的看著翻倒的茶壺,許久才緩緩扶著桌邊重新坐下。
算了,反正茶已經涼了。
翌日清晨,陸星晚收拾起紛亂的心情,去看了還在養傷的大師姐。
她一路緩緩走到了大師姐的居所,堂屋的門是開著的,淡淡的雲水香從室內飄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