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溫柔鄉(第1/2 頁)
遲奚祉顫了顫睫羽,側眸也笑出聲來,片刻才問:“就這麼想出去?”
元知酌覺得有戲,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過來,讓朕親一下。”他一退再退,顯然進入了溫柔鄉。
眼看攻下一城,元知酌卻搖起了頭,意態堅決道:“不要。”
遲奚祉微微挑眉,似乎在看她能再編出什麼花來。
“你我明明還未成婚,我也沒有冊封禮,陛下憑什麼親我?”
“這是想要名分?”
元知酌微微仰起下頜,驕縱得很,大大方方承認,“是。”
她的眼尾總是帶著點似有似無的紅意,笑起來時微微上挑,朦著煙雨的眸子也總是纏綿著柔情萬種,但就是不入心,即使是此刻為自己謀求名分,她也毫無欣喜之意,最多是夾雜著一點可有可無的期待。
像是贏籌碼般的。
遲奚祉看著她這副故作可人的樣子,也沒有戳破,手指替她拂了拂額鬢的碎髮,開口哄她道:“婚服你失憶前就已經選好了,改日朕便帶你去瞧瞧程序,婚服一好,朕便以江山為聘、天下為媒,迎娶朕的皇后。”
“陛下娶我,是權宜之計還是形勢所迫?”元知酌目光灼灼,她背倚在軟靠上,腳並在一起,寬大的褲腳上滑,露出腳踝上可怖的擦傷劃痕,蹙了蹙眉又離遲奚祉遠了些。
話鋒轉的突然,她問的話沒有用上一個好詞,這也不是自嘲,她說的隨意。
但也怪不得她,而是帝王家恐是難生真情實意的,“皇后”只是一個衡量家世地位的天平而已,比喜歡更重要的是合適,她可能就是算盤上剛剛需要的那顆算珠而已。
遲奚祉靜靜地看著她,平靜到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他只道:“吾心所向,吾身所往。”
話音落,兩人都沒有移開視線,屋外的雪應是又停了,房簷上積了層層玉塵,順著金瓦落下來,摔進枯叢中,鬧出不小動靜。
和遲奚祉這樣對視著,元知酌心底莫名多了抹心虛,片刻,她扭過頭去,像是替他解圍,生硬地解釋道:“陛下金枝玉葉,陛下之心亦是國心,陛下所向亦是國向,義之所趨,國之所需。”
呵,
真扯!
硬生生將個人情愛講成了家國情懷。
倘若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博弈,那麼這一局,是元知酌先落下陣。
遲奚祉被她的牽強人意給氣到了,她總是這般煞風景,上一秒勾著他的魂要他給冊封,下一秒又不解風情地打回他的示好。
她堅硬的外殼裡,包裹著一顆柔軟的心,能破殼而入的東西極其有限。失憶前是如此,失憶後也不改。
遲奚祉睨著她冷漠的側臉,都不曾動,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平淡地拆穿她:“,酌兒,你在害怕。”
元知酌像是被戳破了那張遮羞紙,她偏過去的頭都不敢轉回來看他,指尖扯下上縮的寢衣,握在掌心,掐進肉裡,提醒自己不要自亂陣腳了。
一天的時間,她就判若兩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從前的那股子勁兒又回來了。
遲奚祉像是將元知酌一切的脆弱和防備都收進眼底,沒有再追求她的回答。
她總是一邊要別人掏心掏肺,一邊自己又作壁上觀。
遲奚祉知道她的嘴是撬不開的,低垂的視線看到了她一直縮起的腳便站起身了,行至外面拿了什麼東西又進來,隔間的珠簾晃動碰撞,清靈的聲音動人悠空。
隨後,元知酌腳踝被抓住,抬起拽直後,被託到半空,溫涼的膏體觸在她的傷口上,被溫熱的指腹打著圈抹開,細細麻麻的疼蝕進來,她咬著牙,沒有啃聲。
“疼就不要忍著。”遲奚祉斜目睨了她一眼,彷彿洞察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