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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想著想著,漸漸就有了睏意,也不知在後半夜的哪個時辰,她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還未大亮,但屏風外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將她吵醒,她艱難地睜開眼揉了揉,隔著屏風看到有人影在外間晃動。
不禁將心一提:「誰?誰在外面?」
那影子遲疑片刻,很快便從屏風後面閃了出來,是陸統領。
孟婉想不通陸統領此時來她帳內做什麼,但軍中規矩不敢忘,先敬稱一句「陸統領」,接著便作勢要下榻行禮,卻被陸銘扶著胳膊給攔住了。
「你帶著傷就不必行禮了,我只是幫王爺來取幾本地誌,這便走。」他晃了晃手裡的一摞冊子。
陸統領的手勁兒極大,只如這樣隨手一攔,便將孟婉定在那兒動彈不得。孟婉雖不必行禮,卻也不好趴在榻上說話,顧念著身後的傷,她也坐不得,是以只好跪在榻上。
目光掃過陸統領手中的書冊,以及帳內那些堆滿書籍的架格,孟婉心中突然有個猜測:「那麼這裡原來是……」
她不確定的一頓,陸銘便將話接了過去:「這裡原本是王爺充作書房用的帳子,昨日破例恩准你過來養傷,許多東西都還未來及收拾。」
難怪,昨日被抬進來時她便覺這裡有些奇怪,明明是軍帳,卻佈置得如此奢雅,原來竟是李元禎的書房……可是他為何要如此善待她?
「那個……陸統領,屬下心裡有個疑惑……」她怯生生的抬眼皮看陸銘,聲量有些沒底氣的低了下去:「不知,能不能向您請教?」
「哦,說吧。」
陸統領的語氣不鹹不淡,叫人難以辨別他的耐心有多少。
孟婉略難為的低了低頭,吱吱唔唔的說道:「那個,就是,屬下住在這麼好的地方,有些惶恐……而且昨日王爺還說了句很是奇怪的話,屬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何話?」
「王爺說、說屬下……」她語氣越發艱澀,緊擰著眉道:「退敵有功。」這四個字她一字一頓,顯然自己也覺得不可捉摸。
孟婉留心觀察著陸統領的臉色,發現他神態淡定,並無驚奇,顯然對此事也是知情的。
陸銘想著王爺既然給這小子點明瞭,那他也沒必要特意隱瞞,便如實將那晚撞見她在北山的白楊樹上掛鞋,恰恰與細作的暗號相合,從而混淆了蠻人的視線,致使蠻人退兵這些一一道來。
孟婉聽得自是目瞪口呆。
半晌,才不敢置信的拿手反指著自己:「真的是我……退了敵?」
陸銘點點頭:「嗯,算是吧。」
「那、那這算不算……立功?」她喏喏的問,一雙水杏兒似的眸子閃閃發亮,顯然是在期冀著什麼。
陸銘反問她:「你掛那些鞋子時,想的可是迷惑蠻兵?」
孟婉實誠地搖搖頭。
「王爺說了,你這頂多算瞎貓碰上死耗子。」丟下這句,他便抱著書冊轉身繞過屏風,出了帳子。
孟婉怔怔的在榻上跪了好一會兒,力氣似是隨著那星子希冀一併被抽離了一般,身子越發癱軟,像是散了架。最後她重又趴了回去。
適才她還殷殷盼著能以此功勳換得自由之身,求李元禎放她卸甲歸家,可原來在他們眼裡,這並不算立功,只是歪打正著罷了。
正愁悶著,門口又傳來動靜,這回來的是昨天那個醫士。
醫士將冒著熱氣的藥端給孟婉,見她神情懨懨的,便主動問起:「你可是還在為昨日惹王爺不快而憂心?」
孟婉心思根本不在這處,只隨意的點頭敷衍,接著便聽那醫士道:「大可不必。」
孟婉回神兒,認真看著醫士,便聽醫士接著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