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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楊少宗的家和他的全部。
他本已痛苦的死去,就像是跌入黑暗的深淵,無盡的沉睡著,可在漫長的噩夢睡醒後,他卻發現自己居然重回到了寶貴的19歲。
這時的他剛畢業,在家裡過完人生中最後一個暑假就將去淮海機械廠報到上班。
想到這一切,他不免是百感交集。
假如一切歸零,他失去的實在是太多,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的朋友和下屬,他的事業和他的淮海集團……!
他又高興,因為他還能看見那清澈的琵琶湖和旗山水庫。
在旗山這片大山嶺下埋藏著的7億噸優質煤礦、1。3億噸鐵礦資源還沒有被發現,現在的他似乎有了更多更好的機會去保護這一切。
經歷了那麼多,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孩子忽然開了天眼。
他終於明白了一個原本很簡單的道理……只有掌握著真正的權力,控制著江東省,控制著淮海市,他才能真正的保護家鄉,將這些資源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用這些財富造福旗山和淮西,讓孩子有書讀,讓年輕人有工作,讓老人有幸福的晚年。
仇恨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愛更是一種無比堅定的力量。
他恨那些邪惡的地方黑勢力,他也更愛旗山的鄉親們。
他的父母在搶修旗山水庫的時候犧牲了,這些年裡都是公社和楊莊的鄉親們將他拉扯大的,他不僅有這麼一個空蕩蕩的小家,還有旗山人民公社這個大家庭。
這個大家庭確實是貧困的,大家每天不停的工作,搶工分、挖大地、挑大田、圍湖田、開荒山、平丘陵、建梯田……也只是搏一個溫飽線。
在一天一夜的漫長思考和掙扎中,楊少宗漸漸的重新理清了思路,找到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內心裡也再次充滿了力量。
強大的意志和夢想在楊少宗的體內洶湧澎湃的翻滾著,捲起層層的巨浪衝擊著他這年輕而充滿活力和有著無窮精力的身體,彷彿是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像是在內心世界裡建立的金剛不壞的鋼鐵支柱,即將要抵達天空一般的高大,支撐著他,讓他感到無比的強大。
他再也沒有任何的顧慮和遲疑,一翻身就跳下床,準備迎接著真正的新生。
恰恰就在這一刻,嘎吱一聲,門被人推開。
一箇中年人端著白底藍釉的大海碗走了進來,他大約四十多歲,眉粗臉紅,穿著短袖襯衫和藍色的粗布褲子,手裡拿著一雙筷子,碗裡飄散出誘人的米香。
看到楊少宗起床了,中年人很高興的笑道:“哎呀,你可總算是起來了,正好乘熱將這碗稀飯吃了,我等下再給你拿一塊大餅,這一整天都不吃東西哪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啊!”
說話的中年人是公社機耕隊的隊長趙敬山,住在楊少宗家的隔壁,在楊少宗的父母犧牲後,一直是他家在負責照顧和撫養楊少宗,公社每個月給他家裡補貼口糧。
忽然再看到正直壯年的趙敬山,楊少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二叔!”
楊少宗有點忍不住的哽咽,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
“這伢子,咋了啊?”
趙敬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肯定不能理解楊少宗此刻內心裡翻騰的那一切的思緒,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此時的楊少宗其實是二十年後的那個楊少宗,只是像二十年前一樣年輕,充滿了無窮無盡的青春活力。
楊少宗忍住心裡那些說不盡的話,他只當自己做了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
他端起碗就小心的喝了一口,稀飯裡有山芋梗子,嚼在嘴裡很硬實,韌韌的透著香甜味兒不知道有多可口美味呢。
看著楊少宗起來吃飯了,趙敬山心裡就特別的寬慰,他知道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