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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蘊皺了皺眉。他最討厭蠢人。
沈沖已經親自牽來了馬,本來要跪,想想周圍沒有人知道皇帝御駕在此,還是強忍住,只是俯了□,「您路上小心。」
蕭天蘊翻身上馬,有些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帥帳,沈沖立刻心領神會,「臣一定會儘快勸將軍回朝。」
蕭天蘊點了點頭,揚鞭策馬離去。
沈沖一直目送著蕭天蘊和他的隨從,直到他們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他走到帥帳邊,低聲問道
,「將軍,晚膳準備好了,叫他們端來嗎?」
「不了,我沒什麼胃口。」仍然是金屬般冷硬的聲音,「沈沖,你把戰利品點算一下,留下接管西涼的人馬,三日後,我們回京。」
沈沖大喜,立刻應道,「是!」
大梁的軍隊又打了勝戰,這個捷報傳到燕京,百姓們奔走相告。坊間關於飛鷹騎,關於沙無尋的話題瞬間又多了起來。
當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經過一棵老樹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正在繪聲繪色地講大梁和西涼這次所打的仗。聽他說故事的男女老少圍了裡外三層,來得晚了的,還要擔心站得太遠聽不到。
那男人說,「我們沙將軍人是怪了點,但確實很會打仗啊。之前西涼王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在交戰的時候死在沙將軍的手裡,這會號稱西涼第一勇士的李綏,可是被生擒的啊!可我們沙將軍沒把他押到燕京來領賞,反而把他剝光了丟在沙漠裡,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啊?」
一個總角小兒說,「那個沙將軍是不是很厲害啊?」
「當然厲害啦。他的御馬術比養馬人都要好呢。是我們皇上親自教的。」
「哎呀,那他長什麼樣子呢?」
稚子無知,卻道出了所有人心裡的疑惑。孩子的娘立刻捂住了孩子的嘴,強行把他往後拉,一時之間,剛剛還熱鬧非常的氣氛陷入了尷尬。在大梁,特別是燕京,沙無尋這三個字就等於「不要多問」。若是有人敢對本朝第一寵臣刨根問底,還得要問問當今天子願意不願意。
停在一旁的馬車此時又動了起來,慢慢地往皇宮的方向駛去。
到了宮門口,士兵照例盤查。駕車的侍從說,「這是掖庭的宜姚公主的馬車。」
士兵臉上立刻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哦,過去吧。」沒打招呼,不行禮,就像公主是路上的行人一樣。
淳于瑾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言冷語,漠然無視,並未往心裡去。讓她在意的是,皇帝最寵愛的那個沙無尋。堂堂的大將軍,不用上朝,不用應酬,甚至連府邸都沒有,直接住在宮中,由皇帝指派的人專門伺候。她曾有幾次走到那個叫做如心苑的地方,但還沒有接近,就被御林軍攔下來了。
皇帝去如心苑的次數,比去後宮的還要多。儘管皇帝如今的女人,就只有……那麼寥寥幾人。還多數都呆在掖庭裡頭,根本沒有編制入後宮。
以一個大梁皇帝來說,這著實很不尋常。也無怪朝中關於皇帝好龍陽的流言蜚語喧囂塵上。
但淳于瑾早已經不是當年的淳于瑾。如今她心如止水,只想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別人的事情,她連打聽都不想打聽。從什麼時候開始,她
就已經認定自己的人生輸得一塌糊塗了?從那夜聽到母親跟炎松岡的對話?從蕭沐昀跟笪孉成親開始?還是從她不得不嫁來大梁從此只淪為一個男人的附屬品時起?反正是什麼都好,她已經不再年輕,也確實很累了。
掖庭裡面還住著兩個女子。一個是某位官員硬塞進來的親孫女。因為那官員是三朝元老,皇帝沒法拒絕。另一位是硬要進宮,哪怕一輩子都要呆在掖庭的黎雅夕。皇帝沒說什麼,讓她進來了。
淳于瑾和黎雅夕,自小便認識。如果不是當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