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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盡心竭力,終是等到了這一日。”
男人自身邊拿起一柄劍,蟒皮裹黑檀木鞘,劍刃光白如雪。正是他平素極為珍重的白帝賜劍、方家的鎮宅之寶——“含光”。
突然間,琅玕衛搖搖晃晃地站起。方驚愚下意識地要跪落在地,卻不想他卻撲通一聲,率先下拜。然而那兩手遞高,捧著含光劍,送到他面前。琅玕衛垂首,恭敬道:
“這是先帝的賜劍‘含光’,方家代管許久,如今應物歸原主,請殿下接劍。”
一股奇異的戰慄自腳底湧起,方驚愚微微搖著頭,愣怔怔道:“殿……殿下?”
為何爹要這樣叫他?他忽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二十三年前,天符衛來到敝府,將龍裔託付予在下。”
琅玕衛說。
“您正是——白帝姬摯之子。”
男人的口氣平靜從容,每一個字裡都彷彿蘊藏著極大的力量。他畢恭畢敬地跪在方驚愚面前,便似覲見君王的臣子。然而方驚愚便似頭頂炸了個響雷,渾身發顫。
他不相信,他不願相信。他在方府度過了暗無天日的十餘年,連僕役們都拿他踢打輕賤,什麼白帝遺孤?他才不是金枝花萼,而是地下若蟲。
“可……可是,白帝遺孤……不是憫聖哥麼!”
“二十三年前的一個雨夜,天符衛帶著一個孩子來到方府,那便是殿下。當日拙荊恰也在分娩,得了一個男孩兒,於是在下便對外宣稱方家有兩個孩子降誕。”琅玕衛沉聲道,“在下也是自那一刻起,便委決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保住殿下。”
方驚愚心中如有鯨波鼉浪翻湧,久久不能平靜。他失了態,雙目猛睜,兩眼佈滿鮮紅血絲,幾乎是嘶吼著道:“既然如此,那為何要這樣待我?為何要我在府裡過著牲口似的日子,任人踐踏凌逼!”
“為了保全殿下的性命。琅玕衛揚名在外,自有不少眼目盯著方府。加之在下是先帝的忠臣,仙山衛若發覺殿下不在蓬萊仙宮中,定會先疑心到在下的頭上。為不引起外人注意,只得對殿下涼薄以待,委屈您了。”
“那天符衛為何要將我帶到方府來?既然方家是仙山衛首當其衝懷疑的物件,為何不將我帶到天涯海陬,尋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藏起,卻將我放在仙山衛的眼皮子底下?”
“不論您逃到何處,皆瞞不過仙山衛。”琅玕衛徐徐嘆氣,“最危險之處也是最安全之處。若天符衛帶著您逃亡,最終只會曝骨荒野。但若是將殿下留在方府養蓄,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那憫聖哥呢?憫聖哥為何會被帶走?”
“方憫聖是個幌子。他愈是才氣發越、奪人眼目,便愈能讓人將目光自殿下身上移開。”
方驚愚忽而感到無力,絕望感宛若深淵,吞噬了他的心房。突然間,他所認識的一切彷彿都遭了掀天揭地的一變,他本以為是琅玕衛掌上明珠的兄長原來不過是為了保住他而設下的棋子,而素來被冷落的他才是白帝的遺孤。一切都反了,亂了!
他顫聲問道:“兄長他……知曉此事麼?”
若他真是白帝后裔,那兄長被帶走、被凌虐、被殺害,就全是他的罪過!方憫聖與他並無血緣牽繫,本可安然度過一生,依然是那璀璨如星的少年郎,然而自與他牽扯上之後,便只能受盡笞杖拷打,被人欺侮折磨。方驚愚頭痛欲裂,咬牙切齒。
“憫聖早已知曉。”琅玕衛道,“他甘願為你犧牲。”
“為何要為我犧牲!”
“因為你是君,他是臣。方家世世代代皆懷碧血丹心,誓死追隨天家。”
氣力彷彿在一瞬間被倏然抽走,方驚愚無力地搖頭,道:“但、但是……九年前,玉雞衛曾用滴骨法試過我和憫聖哥,那時試得只有憫聖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