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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育遺鳥羽,加上箭哨,刻赤箭花紋,上朱漆。”
男人聽得瞠目結舌,半晌後道:“你要我造的是……‘閻王鳴鏑’?”
箭上刻赤箭花紋的,除卻那傳聞中的“閻摩羅王”外還會有何人?莫非眼前這青年就是“閻摩羅王”?“騾子”渾身寒毛倒豎,只覺自己似是已將頭頸直伸到虎口裡,猛地直起身,旋踵欲走。
然而此時那青年卻叩了叩桌板,冷聲道:“急什麼!想去報官麼?你自己做的都是犯法買賣,想去自投羅網嗎?坐下,我還沒說完呢。”
“騾子”打了個激靈,餘光瞥見青年從褡褳裡取出一隻順袋,重重拍在桌上。他慢慢坐回桌前,將順袋開啟一隙,金光晃亮了他的眼,這是一袋沉甸甸的金子。袋上繡雍和大仙紋樣,是仙宮的賞金。
“除卻這批箭之外,我還要幾匹好馬,大量火油。”青年說。
“騾子”道:“別的且不提,單說你這箭。赤箭花是‘閻摩羅王’的標記,蓬萊裡有誰敢刻?若被仙宮查出是哪家鐵鋪鑄刻的,怕不是會株連九族!你這生意,我做不成。”
“誰要你在蓬萊刻的?”青年說,“所以我要你用方壺的鐵,在關外造好。你能出天關,有這門路。”
這倒是對自己知根知底了。“騾子”放下菸袋,眉頭緊蹙,將順袋推回。“你要得太多,這些金子不夠。”
“你還要多少?”
“多少都不夠,這是將腦袋栓褲腰帶上的生意。為了掙杵子,把命都掙沒了,太不值當。何況你還要馬和火油,你這是想做什麼?你不會真是個反賊罷?”
那青年眨了眨眼:“是又怎樣?”
“騾子”啞口無言。他在心中盤算,他今日該不會真遇上了個“閻摩羅王”罷?左看右看,同這人交易都兇險萬分。最終,他搖頭道,“總而言之,這樁生意不成。”
“金子不夠的部分,用人情來補足。”
“騾子”笑了:“我同你素昧平生,哪兒有什麼人情,吃杯酒的交情就能教我替你掉腦袋麼?我憑什麼同你做買賣?”
那青年似是又犯頭疼了,捂著腦門,伏在桌上。“騾子”不欲同他多費唇舌,點清酒錢後放在桌角,起身欲走,這時卻聽得青年再度開口。
然而這回青年所言便似一道驚雷,震得他三魂七魄齊飛。那青年道:
“憑我是方憫聖,你的少東家。”
“騾子”猛然回首,胸口起伏不定,像有一股大浪瞬時吞湮了他,他臉色煞白。那人伸出兩指,又叩了叩桌板,這回的口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若金子不夠,就用方家的人情補齊。坐下罷,咱們再談談這樁買賣。”
懷仁抱義
內監暗無天日,又冷又潮。小窗裡灌進一隙風,鞭子一般,打得人臉痛癢難耐。
一個獄卒走過來,手端木託,其上放一碗糙米飯,一碗菜湯,他也不將碗放在轉桶裡,而是瞥了被鐵鏈吊在牆上的青年一眼,冷哼一聲,道:“吃飯了。”
那青年被打得皮開肉綻,一身淋漓鮮血,但看得出來未傷筋動骨。他一雙眼冰冷如霜,直看得人心尖打抖,正是被誣作兇犯的方驚愚。
方驚愚抖抖腕上鐵鏈子,“勞駕,可替我解開這鏈子否?不然不好端碗。”
那獄卒哼聲道:“吃飯是用嘴的,不用手也行。你若想解開鏈子倒也成,只是一回要納一兩銀子。”
“我聽說在別的監房裡只用五十文。”
“你是死囚犯,殺的還是個好人!我為何要向你行方便?”那獄卒啐他一口,拿起碗,將湯飯扣在地上,努嘴道,“喏,吃罷。”
“連碗都不肯給我麼?”方驚愚道。
“要連碗的話,一碗要再納一兩銀子